天地之间，苍茫辽阔。

那巨大的神像静静伫立，神圣而强大。

夜曦玥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祂睁开了眼。

黑色的眼瞳之中，似有无数星辰湮灭。

对视的一瞬，夜曦玥只觉周身所有的痛楚尽数消失，整个人沐浴神光。

短暂的寂静后，无数细碎纷杂的声音涌入耳道。

打斗声，破碎声，嘶喊声。

风拂过山峰，山石静默，乌沉的云雾飘散而过，她似乎一抬手，就能触碰那片天。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

帝释天刚刚一箭将身前的黑袍人解决，就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去。

夜曦玥悬立半空，周身的金色光芒正在快速消退，逐渐显露出她原本的模样。

她闭着眼，一手持剑，青丝飞舞。

身前的那道黑色图腾未曾再靠近一步。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纷纷抬头看去。

路玄皱起眉：“这是……”

百里飞扬也是惊疑不定。

刚才他分明感觉到和夜曦玥之间的联系突然断开了，这也就意味着——夜曦玥的灵根断了！

可现在夜曦玥的样子，看起来又似乎和预想的并不一样。

她身上的灵力不再狂乱溢出，反而尽数收敛。

他脚步微动，想要上前看得更仔细些，可不知为何，望着那道身影，他竟莫名从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敬畏。

那不是对神女这一层身份的臣服，而更像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

连百里飞扬自己也说不清，如今的夜曦玥已经断了灵根，怎么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