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昱听到了，甚至回头看了在人群中挣扎的她一眼，但走得很果断。

倒是两个嫡子满脸不舍。

嫡次子劝说。

“父亲，母亲纵然有错……”

白程昱直接抬手打断他的话。

“我不阻拦你们救你们的母亲，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不过你们别忘了她不仅仅只是和白贞河有染，她还是南湘国人。”

嫡长子在瞬间清醒。

“父亲，您的意思是……母亲从嫁给您开始其实就是一个局？”

这其实是事实。

毕竟福堇郡主和祁三娘都说了，祁三娘本来并不是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而是在来东皇前被母亲用蛊虫和药喂养着，相貌一点点发生了变化。

父亲只是母亲嫁入东皇选中的最合适的男人，并非她的爱人。

或许有情，可这份情抵得过她背后的整个南湘国吗？

若母亲真的深爱父亲，又岂会故意去勾搭父亲白氏一族的族老？

父亲作为白氏一族身份地位最高的郡王，妻子却和族老有染，不知情者无所谓，知情人呢？

他们在看到父亲的时候，是不是面上恭维，背后取笑？

父亲或许是他们茶前饭后的笑柄。

白程昱看嫡长子到底还有些理智，多说了句。

“父亲与洛安王比起来还算幸运，至少你们暂时没有像永宁侯那几个儿子那样，将自己的后路全部堵死。”

白程昱嫡长子后背发凉，瞬间彻底清醒过来。

他们身上虽然也有南湘国的血，可他们父亲是东皇郡王。

他们是东皇的后人。

他们姓白，不姓祁。

白程昱嫡次子神色恍惚。

嫡长子拍了拍他肩膀。

“我们送姑姑最后一程！走！”

母妃那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他们不孝，而是父亲被算计是真，父亲对他们也极好，若没有父亲，他们又算什么？

靠自己出人头地吗？

单凭他们自己，他相信自己的有才华，可这个世道并非只看才华，更看重门第关系。

就凭他们母妃是南湘国人，若他们像风郑南兄弟几人那样，他们的境遇甚至会比风郑南兄弟几人更惨。

风家兄弟至少都是东皇血脉。

而他们……陛下绝对不会善待他们。

他们回南湘吗？

南湘陛下也不会相信他们会真心实意拥护南湘国。

毕竟他们从小在东皇长大，他们的父亲是东皇郡王。

前路很清晰，母亲犯了错，害了人，该接受应有的惩罚。

白程昱嫡长子拉了弟弟一把。

“走！别回头！”

白程昱看了长子一眼，心中重重松口气。

还好儿子没养歪，否则……他可能比洛安王还要疯三分。

白郡王府送葬队伍一走，街道上宽敞了不少。

祁丽娘和白贞河很快被晕过去，就连姬家几位长老也被百姓们打的不轻，这会儿不断惨叫。

“竖子尔敢！”

“竖子尔敢！”

“我们乃是姬家人！”

“我们是巫族姬家人！是姬家长老！”

……

不管他们怎么解释，姬无尘和言宝没说话，百姓们只当他们是当屁。

但是下手下脚明显更重了。

姬家主和大祭司都不认可的长老，那绝对不配为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