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的是洛安王府的侍卫,侍卫骑马而来,后面拖着一个两鬓斑白头发散乱,眼角嘴角都带着乌青的男人。
男人六十出头的样子,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好像没了呼吸。
祁氏等白贞河被拖着到了近前,确定对方好像奄奄一息后又稍稍缓了口气。
白贞河如果真就这么死了也好。
她之前和白贞河的事就没人会知道。
哪怕祁三娘还活着也没关系。
她拿捏着祁三娘的家人。
又或者祁三娘连亲人也不在意了也没关系。
只有祁三娘一个人证能证明什么?
最重要的是当事人双方。
白贞河和祁三娘但凡死一个,那么她和白贞河的事情就没人能翻出太大浪花来。
祁氏缓口气时忽然神经一绷。
她忙侧头看过去,就对上了言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言宝看到祁氏看她,小家伙眨了眨眼,小嘴巴抿了抿,然后露出一个奶呼呼地笑容来。
祁氏看着那笑容,忽然有些心慌。
言宝依然奶呼呼地笑着。
甚至在这个时候忽然出声。
说的非常直白,直白到附近的围观百姓注意力从两眼紧闭好像只吊着一口气的白贞河身上转到她身上。
“白郡王妃,你好像松了口气。”
祁氏保持着礼貌端庄,语调不快不慢,柔和好听。
“小郡主,妾身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她根本不给言宝再说话的机会,说完后就看向白程昱。
“程昱,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白程昱在看到族老白贞河被拖拽在骏马后生死不明时心脏咯噔一下。
那瞬间,他呼吸都轻了几分。
只是祁氏注意力都在言宝身上,所以并没注意到。
而祁氏的催促让他咯噔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拽住,整个人有种忽然踹不过气的感觉。
白程昱抿唇皱眉。
“夫人,那是我们白氏族老!”
言下之意,哪怕出殡再着急,但死人终究是死人。
死人该摆在后面,救人要紧。
白程昱说完不去看祁氏神色,而是快步走到白贞河跟前,单膝跪地半蹲下来亲自将被捆住的白贞河解开身上手上的绳索。
又叫了护卫过来去请大夫。
“快去快回!”
“是!”
护卫跑得飞快。
围观百姓看着这一幕,大家再次议论起来。
“白郡王还是不错的!”
“是啊!出殡时辰固然不好耽误,可死人哪能和活人比?”
“对啊!而且这位还是白氏一族的族老,若白郡王放任生死不知的族老不管,只顾着去安葬妹妹,届时白氏一族必定对他心有怨言!”
“是这么个理!”
风清江趁机出声。
“确实是这么个理!所以本王觉得白郡王确实是个不错的好人!于是不计前嫌特意前来送白郡王一份大礼!”
围观百姓看向他。
有人好奇。
“什么大礼?”
有人已经懂了。
“大礼不是已经送到白郡王跟前了吗?”
有人接话。
“而且为了防止白郡王被郡王妃蒙骗,洛安王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在这里一直拦着出殡队伍!”
“对!洛安王是过来人,所以太懂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被女人欺骗的痛了!”
“忽然觉得洛安王好好!”
“忽然心疼洛安王!”
“忽然觉得洛安王好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