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找我了,我先回去了。”周嬷嬷笑着冲另外两位嬷嬷挥手,慢悠悠地转身。
“嬷嬷你快些吧!”丫环见她走得这么慢,忍不住催促道。
见她一个小丫环,在两个老姐妹面前催促自己,周嬷嬷心下不悦,拧着眉低斥:“小贱蹄子,你还催起我来了?”
丫环深吸了一口气,“嬷嬷你快些吧,是急事,夫人还在等着您呢。”
这周嬷嬷仗着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又管着夫人院儿里的大小事,十分得夫人信任,在这府里便像是半个主子一般,平时也没少指使她们这些丫环伺候她。
但是今日,这周嬷嬷铁定是要遭殃了。
周嬷嬷用手指点了点她,一副“以后再收拾你”的模样,加快了脚步。
“夫人……”周嬷嬷进了屋,这头还没抬,一个茶盏就砸了过来,她先是一惊,连忙偏了一些头,这茶盏才没砸头上。
周嬷嬷懵了,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被夫人用东西砸。
“你这贱婢办的是什么差事?”云夫人指着她破口骂道,“你怎么能跟那些稳婆说你是太傅府上的人。”
周嬷嬷:“……奴婢没有说过啊!”
身为一个资深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主子交代,她心里都是清楚的。
这胎盘是人身体里长出来的东西,虽是一味药,但是大多数人都是难以接受的。
若是暴露了身份,让外人晓得了拿来说事儿,不但本人难堪,还会丢了云府的脸。
所以,她也从未跟那些稳婆说过自己是云府的人。
“你没说过,那稳婆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在府衙受刑的时候,高喊是替太傅府做事的?”云夫人脸都气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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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受刑?”周嬷嬷更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云夫人指着跟她一起进来的丫环,“你来跟她说。”
于是,丫环又将自己打听来的话,又给周嬷嬷说了一遍。
周嬷嬷听后也震惊不已,没想到因为这胎盘还出了命案。
她一共找了四个稳婆收胎盘,一个胎盘是二十两银子,最近四个稳婆都说临产的孕妇少了,看能要断个十天半个月的货才能再续上。
夫人的断了倒是无所谓,但是宫里的娘娘却是不能断的,跟夫人禀报了后,夫人说把这胎盘的价格提一倍,这些稳婆自然会想办法去弄胎盘来。
她便把提价的事儿给稳婆们说了,另外三个说真没办法弄了,只能等上一段时间,只有一个陈稳婆说她有办法能收上来。
而这吃了官司的稳婆,就是陈稳婆,她的办法就是给未足月的孕妇催生!
“奴婢可对天发誓,真没对那些稳婆说过自己是太傅府的人,若是说过,便叫奴婢不得好死。”周嬷嬷跪在地上,伸出三根手指发起了毒誓。
她确实是没说过自己是太傅府的人,她在云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虽然一生未嫁,也攒了不少银子,便在外头置办了个宅子,买了个干女儿在宅子里守着。
每次稳婆们收了胎盘,就直接送那宅子里去,然后她干女儿再给她送来,她十天给稳婆们结一回账。
她那干女儿也是个嘴巴严实的,不会往外乱说话。
陈稳婆之所以会知道让她收胎盘的人家是云家,是有一日,她在街上看到了周嬷嬷,本想追上去打个招呼,但周嬷嬷走得太快了,她就一路追到了云府。
瞧见她进了从侧门进了云府,还听见开门的小厮恭敬地唤她周嬷嬷,这才知道了她是太傅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