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破掉的纸皮也掉入了水中,刘艳儿忙用手捞了起来,刚捞起来,便听见身后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她一惊,下意识地转身,就看到了从外头走进来的阿苒,她的一双远山眉微微蹙着,脸上带着探究之色。
刘艳儿将手背在身后,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没、没做什么,我就是渴了,来厨房找点儿水喝。”
阿苒看了她两眼,也没再说什么,走到橱柜边,从里头拿出了四只碗,提起灶台上的壶,倒了四碗水。
自己喝了一碗,又端起了两碗,扭头冲刘艳儿道:“壶里有温开水。”
意思是让她喝温开水不要喝生水,而剩下的那一碗就是给她倒的。
刘艳儿一直警惕着阿苒,听见这话顿时边放松了下来。
目送阿苒出去后,她看了一眼水缸,走到灶台前喝了半碗水便走了。
不远处正坐着喝水闲聊的三人,见刘艳儿从厨房里走出来了,还多看了两眼。
“她进厨房干嘛?”其中一个问进过厨房倒水的阿苒。
阿苒皱了皱眉道:“她说是渴了去厨房找水喝,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水缸旁边。问她在干嘛?她猛地转过身,还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我不过就是问她在干嘛而已?她至于嘛。”阿苒撇了撇嘴,她那个反应就显得自己好像多吓人一样。
另外两个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拧着眉道:“听你这么说,她这样分明是像做亏心事被人撞见了后的惊慌和心虚嘛。”
“是……吗?”阿苒仔细一回想,觉得刘艳儿刚才的眼神是挺虚的。
“怎么不是呢?”另一个拍着大腿说道,精明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一转,接着眼睛又是一亮,“你说她站在水缸边,你们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记恨大家说她干活偷懒,所以在水缸里下了什么毒药,要害咱们呢?”
“应该不会吧。”阿苒觉得不太可能。“再说了她去哪儿找毒药啊。”
“怎么不会,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不管会不会,咱们都与阿月说说此事。”
阿苒和另一个人都点了点头,打算等冷落月回来了就说。
金宝跑进了林子,在姨姨们的指路下找到了还在松林里采松茸的霄儿他们。
“霄儿,我来了。”金宝开心地朝小猫儿跑了过去。
把一颗松茸从土里拔起来放进篮子里后,小猫儿才扭头看着金宝问:“你怎么来了?你娘亲不是不让你来,让你陪她吗?”
金宝上前道:“我娘亲说让我留着陪她,可自己又跑出去了,我趁她出去了就偷偷溜出来了。”
正在弯着腰寻找松茸的冷落月听见阿宝说的话,一双修得比较英气的眉轻轻蹙起。
这个刘艳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留在家里休息,也不让金宝出来,要金宝陪她,怎么自己又出去了呢?
她为什么要出去?
出去干什么了?
可能是在宫里待久了,冷落月这个人向来比较敏感,也一直坚信“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个真理,所以她决定回去了后,要好好跟留守的人好好问问刘艳儿的动向。
刘艳儿正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而沾沾自喜,还在心里骂明明看见了她,却半点疑心都没起的阿苒是蠢货呢、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
“金宝……”她一回到院子便语气松快地唤起了儿子,但过了半响都没有得到回应,一进屋,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和桌子上的饴糖,哪里还有她的金宝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