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傅适才那情绪激动,神色严肃,语气如暴风疾雨,咄咄逼人,这样子的他甚是少见,也确实是有些吓人,也不怪冷妃娘娘会感到害怕。
张肃、李成、左相、还有凤城泓齐齐蹙眉,神色不悦地看着云太傅,他那么凶做什么?
凤城寒也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他可不信,冷妃被云太傅吓到了,她必然是在作戏,毕竟她也没少演别人。
小猫儿不高兴地拧着眉,宛如愤怒地小鸟一般瞪着云太傅,觉得这个凶娘亲的爷爷坏坏。
郁唯不信冷妃会这般蠢,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意指皇上不敢处置长安王的话,便开口道:“云太傅是不是太激动了些,何不等冷妃娘娘将话说完。”
就是,就是,冷落月用力点头,说了一句:“打断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而且云太傅你那般激动,本宫还以为本宫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着实吓人。”
云太傅放下手,眼角疯狂抽搐,将手背在身后,收紧握拳,“冷妃娘娘说皇上不可能治得了长安王的罪,不就是说皇上不能治长安王的罪,不敢治长安王的罪吗?此番言论,说上一句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本宫何时说过皇上不能治长安王的罪,也不敢治长安王的罪了?”冷落月十分冤枉地道,因为太冤枉了,声量还高了两倍。
凤城寒不要面子的吗?
她就算心里是这么想,事实也是如此,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次换冷落月情绪激动地道:“本宫是说,就算告诉了皇上,皇上当时也不可能治得了长安王的罪,因为长安王他老奸巨猾,既然有胆子收买皇上身边的人,必然留了后手,事情败露后能推出个替罪羊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如此,皇上能治得了他的罪吗?”
云太傅:“……”
不能。
长安王确实有后手,就算小豆子把他供出来,他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并且祸水东引,反告他人栽赃陷害。
毕竟,跟小豆子联系的人又不是他,他也早就让人与那眼线说好,若是小豆子将他供出来,便说他的主子俪妃,与小豆子说他是帮长安王办事,不过是为了在东窗事发后嫁祸长安王罢了。
“而且,长安王既然想要害小猫儿,一计不成,必定会再生一计,与其日日担惊受怕,防备着他再生出别的计谋来,还不如不动声色,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这样对小猫儿而言,也更安全一些。”冷落月说出了自己不将此事禀报皇上的所有原因。
又拧眉看着凤城寒道:“皇上臣妾未将此事禀报皇上,实在是因为有太多的顾虑,也是为了小猫儿的安全着想,还请皇上理解臣妾这个当娘亲的心。”
听明缘由,凤城寒并不怪冷落月,也能明白她的顾虑和种种考量,但是她可能理解他这颗当爹的心?可知长安王说出那些话时,他这个当爹的心有多么的惊慌害怕。
一众大臣,纷纷点头在心里说着原来如此,夸冷妃聪慧明智。
云太傅就很尴尬了,紧抿着薄唇,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好看。
虽然小猫儿并没有被下药,但凤城寒还是让御医们给小猫儿看了看,御医们把了脉,又做了一些反应测试,皆说小皇子身体康健,聪慧过人,并无不妥之处。
长安王是笑不出来了,颓丧地被侍卫拖走,送进了大理寺的死牢,早朝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俪贵妃等人,只是短暂的高兴了一下,便又收到了长安王买通的人是承盛,而承盛是冷妃的人,早就将长安王的计划告知冷妃,故长安王的奸计并未得逞的消息。
俪贵妃因为太过“震惊”又摔了一套杯子。
兵部尚书走在出宫的长街上,太阳照在他身上,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反而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