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跟着慢慢的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
确定没有人之后,陆青龙蹑手蹑脚的跨出门槛,还没走出屋檐,就听到唏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哎呦,能下地了?”
陆青龙好似苏醒的猛兽,目光直射向声音的方向。
定睛了片刻,陆青龙一脸的匪夷所思:“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娄天钦懒洋洋道:“看不出来我在抽烟吗?”
罗艳荣把娄天钦一家子全都端到老宅的事儿,陆青龙从佣人口中听到了一些。
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娄天钦会在这个时间点,骑在他院子里的墙头抽烟。
“抽烟你不会去其他地方,非得在我这里抽?”陆青龙开始有了领地意识。
娄天钦故作姿态的左右看了一圈:“这墙头的砖上写你名字了?有吗?”
陆青龙:“你现在坐的地方,算是我院落的一部分。”
“呵~看清楚,这堵墙是我的。你的墙,在那边!”娄天钦伸手指向远处。
陆青龙下意识扭头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后又极快的转过来:“胡说,院子不都是四堵墙吗?”
男人若大度起来,腹中可容纳百川。
可一旦计较起来,芝麻绿豆都要算清楚。
娄天钦不急不慢道:“不怕告诉你,这墙头在老子七岁的时候就占了。”
娄天钦没有撒谎,他还真的占了。
那年,娄天钦无意中听见老太爷责骂罗女士,那时候娄天钦还不懂什么叫顾全大局,他只知道,有人骂了他妈妈,而他妈妈没有还口,没有还口就代表忍气吞声。
于是,趁所有人都睡了,娄天钦爬到老太爷的墙头上撒尿泄恨。
从那以后,只要罗艳荣挨骂,娄天钦就尿一次。
有一回点儿背,娄天钦刚拉开裤子就被老太爷撞个正着。
老太爷那个气啊,把娄杰锋叫到跟前,哆嗦道:“怪不得我种在墙根的花死的那么快,全拜他所赐。”
“天钦,还不快跟那些花花草草说对不起。”凶完了儿子,娄杰锋转头又接着说:“还有爸,这我就不得不说您了,那么多地方您不种,偏要在墙根种,他小孩子懂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澡盆里尿过呢。”
老太爷激动地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他在我墙头撒尿,还是我的不是了?”
“一堵墙而已,又尿不坏。”
娄天钦至今还记得老太爷跌坐在椅子上后露出的绝望表情。
后来,老太爷把花草全都挪去了别的墙头,娄天钦再想尿的时候,发现下面光秃秃的。
久而久之,那堵墙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娄天钦的地盘,他可以随意的在上面干任何事,老太爷看到也当没看见。
陆青龙一想到这堵墙上浸透了某人的尿,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离那堵墙远一点。
娄天钦:“抢东西,一定要趁早,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懂了不?”
看着那堵墙,陆青龙丝毫没掩饰内心的嫌恶:“跟你做邻居可真够受罪的。”
“别这么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挨我这么近。”
陆青龙:“……当自己是龙脉吗?谁都想挨着你?”
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功夫,娄天钦竟然从墙头上跳下来了。
下一秒,陆青龙就被娄天钦困在臂弯里,并且捂住了嘴:“你……呜……”
“嘘嘘嘘嘘……”
娄天钦感知危险的能力远胜于陆青龙百倍。
果然,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姜小米的声音:“娄天钦,娄天钦你死哪去了?说好给世星讲故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