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小甲愤愤不平的抱怨娄天钦在夏奎这件事上不闻不问的时候,娄天钦暗地里却用大数据,将夏奎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
除了找到夏奎死去的胞兄之外,他还找到了夏奎的母亲。
儿子去世以后,夏父因伤心过度,没多久便病撒手人寰了,留下她一人住在新加坡孤独生活。
现在生活不能自理,被安排进了新加坡的一家疗养院。
娄天钦邀请老人家来东亚的过程比较坎坷,毕竟要让一个母亲亲自过来戳破儿子的编织的谎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在联系老人家之前,娄天钦先把夏奎的所有履历都翻了一遍,然后发现不少可疑之处。
比如说,夏奎毕业之后,跟所有同班同学都断了联系。
除此之外,他还补办过多家银行卡的记录。
若是钱包丢了倒也没什么,但补办记录里,却没有身份证跟驾驶证。
……
夏母坐着轮椅,被阿城推着过来。
导演组预感接下来肯定有一场大戏,他对旁边摄影师暗暗使了个眼色。
夏奎看见老态龙钟的妇人时,宛如触电般的倒退两步。
她不是在新加坡的吗?
夏母双手蜷缩在袖子里,身上盖了厚厚的毛毯,看起来羸弱不堪,卷曲的银丝从保暖帽里伸出来。
娄天钦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姜小米那一脑袋的卷毛。
夏奎忽然激动起来:“你们,你们把她带来干什么?多大岁数了,经得住这样折腾吗?妈,我带您回去。”
说罢,就要上去推轮椅。
阿城用力的嗯了一声:“想带老太太回去,也得问问人家老太太愿不愿意。”
老态龙钟的妇人掀开松弛的眼皮,跟夏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老人眼底流露出的神色,让夏奎无比熟悉。
失望、不屑、嫌弃……
他多年的自卑源头都来自于她。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干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夏奎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
夏母颤动着嘴唇,沙哑的问他:“他出车祸,是不是你干的?”
她没有点名道姓的说是谁,算是留了些情分。
夏奎脸上的愤怒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样,接着头皮一炸:“你在说什么?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夏母:“我要是糊涂就好了。”
夏奎无助的到处乱看,当看见摄像机亮着灯的时候,夏奎立刻冲过去想要关闭。
每个摄像师都是体育达人,尤其是干他们狗仔这一行的。
夏奎还没到跟前,摄像师傅就跑了。
见追不到,夏奎撤回头开始劝母亲:“妈,您就别跟着一起凑热闹了。”
情绪不稳定的夏奎,竟然对母亲恭敬起来了。
夏母冷着脸道:“我就要你一句实话。”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奎半跪在老人面前,语气悲切:“妈,我也是您儿子,我身上也流着您的血啊,您怎么能联合这些外人,一起坑您儿子呢?”
夏母别开头,不去看那张让她半夜想起来都感到心痛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