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娄天钦替姜小米擦了头发,两人又贴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姜小米执意要去医院,娄天钦不好阻拦,便让阿城送她,临走时,娄天钦言辞厉色的对阿城警告道:“人交给你了,你要是再……”
阿城猛地提了一口气:“不会了,少爷,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了。”
娄天钦不想听他的废话,挥手叫他快滚。
阿城感激涕零,扭身去追他的少奶奶。
…
南亚每年到了这个节气,就要搭建迎接龙王的祭台,祭祀完毕便是欢庆活动。
拉冬穿着长风衣,金色发丝由一根的银色的簪子固定在脑后,修长而挺拔的身体在人群里穿梭着。
周围人对这位英俊的外国友人频频投来示好的眼神,可拉冬目之所及,却是另一端。
娄天钦也是有心人,说要请拉冬吃饭,自然要请最好的,拉冬位高权重,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所以娄天钦就想到了在祭奠附近找一家餐厅,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了,最主要气氛要够。
可没想到,南亚人也同样的爱凑热闹,车子开到一半就挪不动了,两人双双下车步行,最后还给生生的挤散了。
人挨着人,一水儿的黑发,拉冬急的要死,奈何前面的人群十分瓷实,别说让他了,哪怕就是挪一步也是困难,拉冬扫了一眼,发现身前全是女的,他做不到推开她们,以至于一向不喜欢与人太过密切接触的普洛斯殿下,被迫当了回街溜子。
就在拉冬准备就这么随波逐流的时候,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阵阵高呼。
下一秒,就看见一簇密集的星点跃入眼帘,拉冬哪里见过这个,当即就被这绚丽而又璀璨的景象攥住了所有的视线。
曾经,教他东亚话的老师有一次说起‘铁树银花’这个词儿,尽管老师讲的口沫横飞,可拉冬还是听不懂,他只知道,这四个字是代表好看的意思。
可就在刚刚,拉冬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铁树银花。’
人群在移动,拉冬不知不觉跟着人群来到了距离打树花最近的地方。
围栏内,有一座用树木搭建的小棚子,一位带着斗笠的男人,握着一只勺子,在滚烫的铁水中舀了一下,当铁水抛撒出去的那一瞬,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红色花火哗啦一下,炸成了一簇簇小伞状半的金黄色。
金黄色的火星撞上头顶的树冠,急速降落,密集如雨珠。
极致的璀璨,极致的华丽,在亮光的笼罩下,拉冬隔着厚厚的人群,一眼就看见了那张轮廓深邃的面庞。
娄天钦仰着头,举着手机拍照,他嘴角微扬,眼底盛满了柔情,拍完照后,四处搜索,当发现掩藏在人群中的金色脑袋后,抿唇一笑的样子,胜过世间千千万。
仅仅是一刹那,而就这一刹那,便足够拉冬在分别后,勇敢的面对未来数十年的孤独余生。
…
入夜,酒店走廊上,娄天钦扛着拉冬的一条臂膀,两人歪歪斜斜的走着。
娄天钦不知道拉冬到底住在哪个房间,想给他的手下打电话,却发现拉冬口袋空空,不知是丢了,还是没带。
拉冬耸拉着脑袋,金色瀑布般的头发倒挂着,都醉成这样了,嘴里却还嘟囔着糊涂话:“干了这杯还有一杯喝,全都给我喝快喝,喝完快点长大”
平时拉冬一直高高在上,犹如神祗般,不可亵渎,不可攀附,哪知道几杯酒下肚,竟变成这个样子。
娄天钦懊恼不已,落座之前特意问过,能不能喝白酒。
拉冬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