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宣布退庭之后,陪审团也跟着退席,娄天钦推开困住自己的那扇木门,昂首阔步的往外走。
“娄爷,关于这个案子,我们需要跟进吗?”律师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轻声询问。
娄天钦脚步一收,良久没有出声,只是转过脸,视线穿过空荡的地方,投到那一面白色的墙壁上。律师站在他身侧,可以清楚的看见娄天钦面上的疲倦,那种疲倦,是由心底生出来的。
“不用了。”
律师虽有讶异,却没有开口去质疑。
毕竟这是娄爷自己的决定,他们做手下的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
律师掏出电话,播了一个号码,把娄天钦的意思向对方传达。
厚重的门从两边打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冲进来,与此同时,姜小米跟朴世勋在屋檐下说话。
“……好像我又欠你一顿。”
要说她这辈子可有对不住的人,那么这个人毋庸置疑肯定是朴世勋了。
第一顿饭欠了人家四年,第二顿饭还没来得及请客,第三顿又欠上了。
朴世勋嘴角朝上翘了翘:“你不说,我都忘了,加上这顿,已经是两顿了。”
朴世勋,改天请你吃饭。
按道理他不应该当真,可心里又忍不住期待。
亚瑟总拿这件事嘲讽他自作多情:人家想请你,早就请你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女人的嘴巴是不能全相信的。
朴世勋故作深沉的望了她一眼:“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欠我的补上呢?”
“补!”姜小米手戳着脚下掷地有声:“除了今天之外,剩下的时间你随便挑一个,我要说一个‘不’字,我特么不是人。”
朴世勋被她赌天发誓的样子逗笑了。
暗的地方呆久了,就喜欢亮堂堂的地方。
苦得吃多了,就向往甜的。
他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看上眼前这个人吧。
既没有让人欲罢不能的美貌;亦没有让人倾慕至极的才华。
平淡无奇的姜小米,却成了朴世勋心中的独一无二。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就这么说了,等我有空了,打你电话。”
“得嘞。”
朴世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钢表:“我还有一个会议……”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她笑的十分恭敬。
朴世勋望着她,心里感慨颇深。
这家伙笑的真他妈好看。
脸颊有点婴儿肥,嘴角的梨涡深深的嵌着,如果她再笑开一点,还有可能看见后槽牙。
这才是真正的诱惑,不着一点艳俗,也不用肌肤接触,傻乎乎的乐一下,整个世界就亮了。
朴世勋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下台阶,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拐角。
目送朴世勋离开,姜小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扭身,竟看见娄天钦依靠在墙壁的石柱子旁边,男人双手随意的抄在裤兜里,嘴角微勾,黑眸里满是笑意,廊外的阳光将他额前的黑发染成了一种叫做温暖的颜色,一霎那,迷人的风华,侵入了她的视线。
姜小米眼前一亮:“哎?你怎么出来了?”
他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来,是不是说明什么事都没了?
娄天钦慢吞吞的走过来:“怎么又要请客?”
“你说朴世勋?”她刚从‘老公沉冤得雪’的喜悦中脱离出来,表情有点迷瞪。
“还会有谁?”
小米同学一拍脑袋:“这回多亏了他,不是人家帮你找证据,你早就被关起来了知道伐。过两天请客,说什么你都得敬人家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