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从前倒是不知沈嫔有这等气性。”夏婕妤嗤笑,两人之前在储秀宫时就不和,如今一同选为嫔妃,自然更是见面两相厌。
她冷眼看了沈娇一眼,收回视线来,“南楚诡计多端,眼下见大邕恢复元气了,又想来求和,”她冷哼,不屑道:“当真是打得好算盘。说起来,大邕又不是打不起,南楚本是小国,纳入囊中也未尝不可。”
夏婕妤出身武将世家,颇为爽朗豪迈,不拘一格。
顾青昭浅笑,“纵然是弹丸之国,可南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要攻打只怕费时也费力,劳神伤财太甚又惊扰民生。眼下南楚主动撤兵前来求和,大邕顺势而为也无不可。”
南楚只是南边的一个小国罢了,可这么多年历经多少朝代更迭,都还屹立不倒,也是有缘由的。
夏婕妤想了想,也觉得很对,便颔首,“娘娘言之有理。”
“可南楚行径放肆,若都像贵妃这样轻拿轻放,得些小利便作罢,岂非助长如南楚这样小国的气焰?”
出声的是郑婕妤身边的王婕妤,她已然临近产期,本不该来这人多的地方,可今儿许是为了凑热闹,竟也出来了。
她左手搭在小腹上,右手端着茶盏,举止颇为矜贵地冷嗤:“一味忍让只会叫他们觉得大邕软弱可欺,于我大邕威名何其损伤?贵妃娘娘终究还是太过仁善了些,若是询问齐贵妃此事,贵妃定然不像娘娘说出这般畏首畏尾之言。”
“王婕妤又不是齐贵妃,怎么就知道齐贵妃怎么想了?你这话说得也忒轻巧了,”白嫔狠狠反驳,“且不说大邕历经灾祸,民生疲惫,若是此时再为一时意气攻打南楚,必定叫大邕愈发民生凋敝。就说大邕周边多少如南楚这样的小国,眼下大邕既已用北夷开了刀,又何必抓住南楚不放?”
“大国若过于蚕食,便会驱使小国惧而联合,于我大邕又有何助益?只为了一时威名,却叫大邕骑虎难下。难道不是愚蠢吗?”
白嫔说话向来犀利,跟着顾青昭看了几年书后更是头脑清晰不少,偏偏王婕妤对着顾青昭说话时还夹枪带棒的,很是惹恼了她,这一股脑的话说出来,直怼的王婕妤恼怒不已,却又无可辩驳,只能捏紧手中的茶盏冷哼。
“你……哼!”
自个儿坐在那生闷气。
顾青昭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脸上并无喜恶之色,“各人想法不同,各自有各自的论断罢了,陛下和诸位相阁大臣深谙国情,自然会做出最合适的决断。”
龚贤妃也跟着打圆场,“是啊,今日贵妃娘娘大喜,嫔妃们彼此说说话是好事,可别因此伤了和气坏了贵妃娘娘的兴致。”
话音刚落,蔡海小步入内,“主子,留夷殿的冬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