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昭:……
“姐姐是嫌弃我手艺不好?”见她不说话,白氏更是难过了,抬眸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怎么会,你绣功可比我好太多了。”顾青昭头皮发麻地接下了这礼物。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白承徽曾经用在太子身上的功夫居然也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顾青昭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柔弱美人给自己撒娇哭泣,惊奇之余她突然就理解了历史上那些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
白承徽这模样,谁见了不心疼呢?
即便晓得十有八九是装的,可一个美人为了讨自己高兴这样起来,谁能不飘飘然呢?
“我就晓得姐姐会喜欢的,过些时日龚良媛那儿的集会,姐姐正好可以戴这披帛去呢。”哭笑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此刻白氏已然开心了起来,说起龚良媛时,眸光还亮得很。
等好声好气送走她了,绯紫就一脸谨慎地检查起那披帛来。
“你这是做什么?”顾青昭很是困惑。
“这白承徽,突然跑来献殷勤,又指定叫您在龚良媛集会那日戴这披帛,实在可疑。”亏她前两日还同情白承徽,觉得白承徽与自家主子交好呢。绯紫气愤地盯着那披帛,眼珠子都快冒出火光来了,也没查出什么不妥来。
顾青昭笑着摇头,“放心罢,这披帛不会有问题的。”
白氏诞下皇孙后就失了宠爱,她孤立无援,拉拢顾青昭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她?退一万步说,即便她真要害顾青昭,也不会这么明晃晃地将证据送过来,未免也太蠢了些。
“可白承徽为何这样做?这披帛料子,可不是寻常。”绯紫皱眉。
顾青昭笑而不语,看着她道:“行了,别纠结这个了,娘这次不是送了四坛子自制的果饮子进来吗?明日给东配殿送一坛子过去。”仟仟尛哾
绯紫就迟疑了,“那果饮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白承徽能喜欢吗?”
顾青昭就沉吟了会子,“约莫是会喜欢的罢。”
风刮得重了。
外头的雨突然下得急了,绯紫忙招呼着人去关上通风的门窗。
顾青昭透过支摘床往外头看,只见满庭的雨,落叶萧瑟其中,微微颤动着身子。
“总算下凉了。”她扬眉,抱着个软软的靠枕舒服得眉眼都弯着,正慨叹间,脚边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便蹭了过来。
“喵呜~”雪团仰头看她,一双眼睛圆润而有神,喵喵叫着惹人怜爱至极。
她便丢了软枕,把雪团抱进怀里顺着毛,“下雨了,可就别乱跑出去了知道吗?到时候一身弄得脏兮兮的,还得你丹青姐姐任劳任怨给你洗。”
猫儿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冲着她软软糯糯“喵”了一声。
顾青昭便笑眯了眼。
风雨摧枝起,闭户逗狸奴。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光景叫人觉得舒坦呢?
长治十九年都过了大半了,等年末,就没有这样好的休暇了。
这一场雨缠缠绵绵下了好几日,庭院里几棵经年的老树也被雨水冲刷得焕然一新。
等天晴那日,阳光倾照下来,满庭的朝露熠熠生辉,闪得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