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侍郎嘿嘿一笑,道:“那是我们下面人给居尚书起的外号,他就像颗又臭又硬的石头,我们私底下这么叫他,你可不能跟他说哈。”
同僚之间拉紧关系最快的方法,莫过于一起吐槽上司了。
顾玉微微一笑,道:“自然不会。”
余侍郎看她这一笑如春水消融,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玉树临风顾世子果真名不虚传,生得一副令人艳羡的好相貌。
到了档案房,一打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刑部的卷宗档案不比吏部少,一摞摞摆在书架上,看得人十分压抑。
似乎是怕顾玉这个天之骄子心里有落差,余侍郎安抚她道:“居尚书让你来处理卷宗,也是怕你刚到刑部,不知路数,处理卷宗是最快能上手的活计了,你也可以借此了解刑部办案的流程。”
顾玉道:“我明白。”
余侍郎走后,顾玉一点点去整理那些陈年卷宗,了解大禹朝历来的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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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京都平静了许多,君泽因为受了伤,无法按期举办生辰宴,各府的礼物都送上门来。
关言一早就把镇国公府的礼物挑出来送到鹤立院,是一座“平平无奇”的珊瑚,在一众送来的稀世珍宝当中,实在称不上有新意。
不过君泽还是让摆到了房间的书架上,端详许久。
按理来说,每三日来一次,恰好到君泽生辰这天不必来,但是在君泽讨价还价中,把明日的补上。
顾玉压下偷情的即视感,又在深更半夜潜入君泽闺房。
照例搭上君泽的手腕,顾玉道:“朝堂风云万千,王爷既然好多了,就早些入朝吧,别再病西施了。”
君泽心想,我要是入了朝,你不就不来了嘛。
君泽道:“伤筋动骨尚且要一百天,更何况我受这么重的伤。”
顾玉道:“后期慢慢调养便是了,适当的运动有益身心,你一直躺着反而不好。”
君泽依然赖在床上不肯动。
猜到了他的意图,顾玉有些无奈,她把怀里的小盒子掏出来,也不去看君泽,道:“喏,送你的生辰礼物。”
君泽眼睛一亮,坐起身来接过,里面是一个上好的和田墨玉扳指,没有一丝雕琢,宛如浑然天成。
君泽小心地把它拿出来,扳指坚致温润,漆黑如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
他戴在左手的拇指上,正合适。
君泽笑着道:“我还以为那株珊瑚就是你的礼。”
顾玉有些不自在道:“珊瑚是镇国公府的礼,这才是我的礼,怎么着你也因为救我丢了一枚扳指,现在给你补上。”
遇熊时,击中棕熊眼睛的应当不是石头,而是君泽扳指。
君泽此人的审美时好时坏,顾玉留意到,自和他相识以来,他的扳指换了几次。
白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就不提了。
最近戴的这个金镶绿玉扳指,实在辣眼睛。
又土又俗,他还爱着红衣,更是让顾玉看得难受。
君泽一笑,自和顾玉相识以来,他可不止丢了一枚扳指。
他话里有话道:“好奇怪,我以往挑来拣去,也遇不到一个合适的,顾世子送我的这个正合适哎。”
当然合适了,顾玉给她把脉的时候,留意了他拇指的尺寸,但是在君泽的意有所指下,她肯定不会承认。
顾玉道:“我是让身边的侍女挑的,没想到正合适。”
君泽也不戳穿她,道:“原来如此,那你的侍女倒是与我心...‘手’有灵犀。”
顾玉嗔他道:“你在说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