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戴安娜一身的故事,宋喜又先下手为强,两人窝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房间中只有戴安娜带着唏嘘嘲讽的声音:“去年年初我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快五个月,遭了多少罪我就不说了,结果黄聪趁这个当口跟我玩儿劈腿,你说我能放过他?”
戴安娜说过往,宋喜却一直在默默地喝酒,闻言她好奇的问:“你怎么发现的?”
戴安娜‘嗤‘了一声:“男人在女人面前撒谎犯错,就像猴子在跟人开玩笑,我都不用发挥自己的第六感,睁着一只眼睛也能察觉得到。”
话虽如此,戴安娜为了抓黄聪出轨的证据,还是堪称美国FBI加英国福尔摩斯,她出院回家之后,现在发现自己二百多支口红里面,少了一只,家里除了她一个女人,就只有保姆,但保姆从不进主卧,这是规矩。
就这一点,戴安娜更加肯定,有别的女人来过她这里,她找私家侦探查黄聪,果然发现他在外有小三儿,不是情人,是固定的一个女大学生,今年才二十一,而她跟黄聪的地下情最少已有两年。
宋喜听着戴安娜平静的叙述,出声问:“你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去找黄聪对质,而是叫人查他的底儿?”
戴安娜微微一笑,随即眼神儿有些迷离恍惚的说道:“是吧?我也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找他对质,但我发现自己口红少了一只,我的房间很可能有其他女人进来过,我身后的那张床或许有其他女人睡过,她打开过我的首饰柜,但是怕我发现,没敢动我太贵重的东西,她一定用过我的浴室,甚至穿我的浴袍……小喜,你没结过婚,你不知道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多少恶心人的念头,可能打那一刻起,我心里已经跟黄聪离了。”
宋喜心底何止五味杂陈,一个声音默默地回应:我结婚了。
老公大过年顺着买套儿的道跑了,骗她去见个男人,难道这就是婚姻?
戴安娜说她上半年住院,下半年专心查黄聪的底儿,然后突然向法院起诉,加拿大的婚姻保护法比国内还严,就黄聪这种情况,罚他个净身出户都不稀奇,然而黄聪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竟然找人诬陷我,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也在外养情人,用的那些招儿我都嫌恶心…小喜你知道吗?我俩到后期,身边全都雇了保镖,就怕一不小心被对方给弄死。”
宋喜看着戴安娜的脸,依旧漂亮,可眼底却失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激情和光彩,她低声接道:“利益,最能让人反目成仇的东西。”
戴安娜说:“当初没有我爸,黄家的生意做不到这么大,我跟他在一起十年,我爸直到前年退下来之前都还在帮他,我只是拿回来我应得的一份,不然我不仅对不起自己,我都没法跟我家里人交代。”
宋喜问:“叔叔阿姨不知道你离婚吧?”
戴安娜‘嗯’了一声:“没敢告诉他们,我爸心脏有点儿不好,怕他听了着急上火。”
宋喜说:“那你分了黄聪五个亿,他能就此罢休吗?”
戴安娜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过了几秒才道:“我回国之前跟他见过一面,也跟他说的很明白,现在我还只是分他的钱,慢刀子割肉,如果他真把我惹急了,我不动他,我把他心头肉做掉,你猜怎么着?他怕了,说我神经病,让我拿钱赶紧走,离他远远的,大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戴安娜满脸嘲讽的笑:“打蛇打七寸,我跟他闹了半年,竟然没想到他跟那女的玩真的。”
真正最伤人的,永远都是感情。
戴安娜说了这么多,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兴许是这半年的经历磨平了所有情绪,可一提到黄聪真爱那个小三儿,她还是红了眼眶,最后哭着说:“十年了,我不知道这十年对他而言算什么?我不过想让他低头认错,但他宁愿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宋喜凑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出声安慰:“人这一辈子总有遇人不淑的时候,区别不过有人很快发现,有人发现的晚一点儿,能发现就好…”说着,她勾唇打趣:“忽然想起你以前说的那句经典台词儿,结婚要趁早,离了还是块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