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是个聪明的,几句话就让于文慧安静了下来。
“也是,那个小崽子才十岁,就敢这么藏狂。
朝堂上,不知道多少人要害怕。
到时候,许是不用我们出手,就有人教训他了。”
说罢,她也有了心情,吩咐道。
“让灶间做道三鲜羹上来。”
宫女有些为难,“那个…娘娘,您用惯那个厨子,和花房的小贵子是同乡,经常走动,所以,他也被近卫军孙带走了。”
“放肆!”
于文慧狠狠摔了茶碗,“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到头儿啊!”
这个时候,寿康宫的老嬷嬷从门外进来,笑道。
“贵妃娘娘,这是因为什么,如此大发雷霆?
可是不好如此,气大伤身。”
于文慧下意识站了起来,问道。
“嬷嬷怎么来了,可是太后有吩咐?”
老嬷嬷笑着行礼,应道。
“太后听说丞相大人的病一直不好,担心您惦记。
所以,想接您和二皇子到寿康宫住几日。
正好,您也抄写几本经书,给丞相大人祈福。”
于文慧听得眼睛亮了,这是寿康宫得了宫外的消息。
难道家里要动手了?
她的憋屈日子要到头了?
“好,这就收拾东西,一会儿本宫就过去。”
老嬷嬷很开离开了,大宫女也聪明的把消息散了出去。
太后常年礼佛,贵妃也是常年帮忙抄写经书。
这是整个后宫和京都都知道的事,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太和宫里,吴总管接到消息,却是嘱咐叶迟。
“吩咐下去,外松内紧,都给我打起精神,那边怕是要动手了。”
叶迟赶紧应道,“是,我这就去嘱咐一圈儿。
那边终于要开始了,没有千日防贼的,整天提着心也是耗神。”
“快去吧,我也去禀告大先生一声。”
很快,整个太和宫都知道了消息。
但第二日,众人没等到寿康宫什么动静,反倒是楚家老爷子和楚一鸣父子进宫了。
这几年,楚家异常低调,除了在文坛活跃,就是专心书院,从不涉足官场朝堂。
去年的大考,楚家书院一举考出去六个举人,简直轰动了整个京都。
要知道举人就是科考这条路上,最大的一个坎儿。
童生是基本,秀才是入门,只有迈过举人这道门槛儿,才算有了做官的资格,有了考进士,做状元的希望。
云起书院,重新开门两年,收下的学子,多半是童生,秀才总共才十几个,年岁也轻。
没想到,这次居然取中这么多。
有人私下说楚家是占了便宜,顶着皇后母族的名号,哪个考官敢不高看一眼。
但考卷可是糊了名字,这理由也不成立啊。
于是又有人说,得了皇上的特别关照。
毕竟这几年,皇上待楚家没有一点儿怠慢。
年节送节礼,四季果子,当真好似普通人家的晚辈孝敬长辈一般。
但楚家,东西照收,请帖酒宴是从来不肯出席,更别说进宫了。
后来,还是有消息七拐八拐从学院流出,总算解了众人的疑惑。
原来,云起学院有个特别的小院儿,比照贡院所建,落雨的房子,挨近茅厕的考号,漏风的小隔间,一样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