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李家念着你们失子丧母,才高抬贵手,免了你们活埋死罪,留在村外做苦役。
“我们碎金滩人人都是勤快本分,实际根本不缺你们这些人挖什么沟渠,不过是留着你们,就为了真相大白这一日。
“先前朝堂上,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说过芙蓉膏的危害,陈贺就是死于芙蓉膏吸食过多,被掏空了精血。
“也正是因为陈贺之死,才引起朝堂和皇上的重视,暗中彻查芙蓉膏之事。
“想必,这件事,你们陈家也知道了吧?”
陈家众人没有点头,但神色都有几分心虚。
当初他们喊着陈贺死在李老四手里,才要把陈贺葬在碎金滩。
如今陈贺之死的真正原因找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还有如今的苦役,就越发显得可笑和愚蠢了……
李老二也不管他们,又说道:“你们可能要说,我们李家做了手脚,把陈贺的死因归结于芙蓉膏,躲避罪责。
“那咱们今日就仔细掰扯一下,看看陈贺到底是怎么死的?芙蓉膏谁给的?甚至你们家的老夫人是谁害死的!”
老夫人?!
陈大老爷和陈传都是意外,猛然抬头,不明白老娘的死还有什么蹊跷?!
李老二示意两个村人打开李老四赶回的马车,扯下一个婆子和一个长随。
两人都是被关了很久,身上衣衫脏污的不成样子,头上还滚了不少烂稻草,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很是狼狈。
李老二指着他们问陈家人,“这两人,你们应该认识吧?”
陈传极力忍着震惊和疑惑,应道:“婆子是我母亲身边伺候的,长随是我二哥的跑腿儿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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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二笑道:“这就好办了!”
他拿出两张口供扔给陈传,陈传迅速浏览几眼,脸色就变得铁青,根本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陈大老爷心急,抢过口供看了一遍,也是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李老二继续给众人解惑,“陈贺在进北征军之前,就已经吸食了芙蓉膏,但瘾头还不算大,按理说应该可以戒断,成为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材。
“但他的二叔,也就是你们陈家二老爷,却千方百计想办法,把芙蓉膏送进了军营,以至于陈贺服食的越来越多,再难离开。
“最后,军营戒严,陈贺没了芙蓉膏,才会猝死于校场。
“而这个长随,就是负责帮着陈老二给陈贺送芙蓉膏的。”
说罢,他扯下长随嘴里堵着的稻草球。
长随被关在监牢里,快俩月不见天日,这会儿终于让他见到了外人,激动的不成样子,也越发要给自己伸冤了。
他几乎是哭嚎着扑到了陈传脚下。
“三老爷,呜呜,不是奴才要害少爷啊!奴才也不知道那玉盒子里是什么,二老爷让奴才送给少爷,奴才就送了。
“呜呜,军营里管的严格,奴才费了不少手脚,买通了不少人才把东西送进去,连奴才的月银都贴没了。
“幸好后来军营让家里月底通信送东西,奴才就把玉盒子直接放到了包裹里。
“但后来,二老爷突然不送了,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会害死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