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枚还是张扬宁？

方教授自己也有点迟疑。

在打这通电话前，方教授并没有想好到底选谁。

休息室里，潘莉轻手轻脚走进来，欲言又止。

方教授让管总稍等，捂住听筒问潘莉：“又怎么了？”

潘莉低头看脚尖。

“张扬宁刚才拿着自己写的两首曲子去请教黄永隽老师了。”

方教授脑袋一嗡。

这啥意思？！

李梦娇去找了袁凤荟，张扬宁有样学样，也去找了黄永隽？

黄永隽和声名狼藉的袁凤荟不一样，黄永隽的制作水平在内地已经过了考验，内地的音乐圈里，黄永隽的名气能甩方教授十八条街，如果不是当了选秀比赛的评委，方教授和黄永隽的差距更厉害。

方教授脸皮再厚，都不能说她自己比黄永隽更强。

李梦娇不能选了，张扬宁也不能选了，哪怕黄永隽拒绝了张扬宁的示好，方教授都拉不下面子去捡人家不要的。

怕再从潘莉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方教授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发紧，嘴巴比脸面诚实，松开听筒说了徐枚的名字。

“管总，我选徐枚！”

方教授是没得选了，再不选徐枚，怕徐枚也干出和李梦娇、张扬宁一样的事。

徐枚要是来找方教授当然最好。

若不是呢？

那方教授才真是颜面扫地！

方教授先给管总打了招呼，避免了难堪。

管总寻思着这有点对不起徐枚啊。

不过也是没办法。

谁让这姑娘手脚不麻利，搞不定袁凤荟，也没有搞定黄永隽呢！

如今方教授开口了，也就只有委屈下徐枚。

第一张专辑先试试水，实在不行，公司以后再补偿点别的机会给徐枚。

徐枚一向都挺懂事，一定能理解公司和他的难处。

管总怕节外生枝，立刻答应了方教授：

“徐枚是公司特别看重的新人，交到方姐您手里，我算是放心了，徐枚的专辑就要麻烦您多费心啦！”

方教授心里不是特别高兴，管总的话替她挽回了些许颜面。

潘莉差点失态。

万万没想到方教授居然选了徐枚……或者说只有徐枚能选择了！

这时候再给方教授推荐李梦娇，那是戳方教授的心窝子。

潘莉想给李梦娇找麻烦，却不想惹方教授生厌，方教授如今还是潘莉的大靠山。

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下次再想找到合适的时机又不晓得要等多久。

李梦娇的运气未免太好了！

阴差阳错的，还能让袁凤荟当制作人。

潘莉提前得到了消息，却憋着没告诉徐枚和付晶。

她怕这两人目的没达成闹起来，让方教授知道她收礼的事。

等公司宣布后，徐枚和付晶想闹都没有办法，这张专辑大家还要合作呢，那两人不敢和她闹僵，拿到手的礼物和钱潘莉是不会退的，到她手里就是她应得的嘛！

……

没了潘莉报信，徐枚和付晶对方教授这边的决定一无所知。

哪怕张扬宁去找黄永隽，都没有引起徐枚的重视，徐枚就觉得张扬宁看起来酷酷的，其实挺狡猾，心眼同样不少。

公司让大家去一个大会议室商讨选曲的事，张扬宁是跟在黄永隽一前一后走进来的，看样子，张扬宁已经搞定了黄永隽。

穿着职业套装的袁凤荟第二个进来，徐枚站起来，亲亲热热喊袁老师，把椅子给袁凤荟拉开：“您要坐这里吗？”

袁凤荟冲她笑着点头，接受了徐枚的好意，坐在了徐枚身边，朝门口招手。

“李梦娇，你进来！”

李梦娇笑嘻嘻进来，袁凤荟骂她：“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徐枚脸上的笑刚刚浮现就凝固了。

因为袁凤荟一边骂着李梦娇，一边顺手拉开了身旁的椅子，让李梦娇乖乖坐好不许动。

“一会儿管总说话，你听着就好，什么歌适合你，我心里有数。”

袁凤荟说这话时，一点都没避讳办公室的其他人。

徐枚脸白如纸。

袁凤荟哪里是在骂李梦娇，明明是很关照李梦娇。

……袁凤荟，怎么会选了李梦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