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的左膀右臂?”
王桂申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满身的肥肉止不住的颤抖着。
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说道:“自然是我大昌朝千骑营大统领楚大人了,怎地,你与大统领他老人家相熟?”
王桂申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跪,跪在了同样满面呆滞的柳芽儿面前,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子,扇自己。
“诶呦,姑奶奶,姑奶奶啊姑奶奶,小人有眼无珠,吃了猪油蒙了心,还望姑奶奶高抬贵手,放我王家一命,您…您…酿酒作坊的份子,我王家拱手相让,这就滚出京城,还望姑奶奶…”
“够了!”陈初鸣满面不耐烦的说道:“莫要多嘴多舌,待柳芽儿接了教令。”
老太监大致搞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看了眼王桂申,如同看一具尸体,然后又满面堆笑的看着还是晕晕乎乎的柳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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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啊,如今天子不在京中,可这封赏不能不提,太子殿下说,这诰命夫人肯定是要有的,七品诰命,您也别急,天子回来,这封赏还是要做定论的,太子殿下特意让咱家说清楚,非是只给个七品,而是宫中有规矩,待陛下回来了,怎地也要六品的。”
“我?”柳芽儿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我是诰命夫人吗?”
陈初鸣笑道:“你是林骸未过门的妻子,便是诰命夫人。”
“他叫林骸?”
“是。”
“楚大人的家将?”
“是。”
柳芽儿又咬住了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弱弱的说道:“他要是将军,那我就配不上他了,我不做他未过门的妻子了,高攀不上的,我…我也不在这里做工了。”
柳芽儿突然站起身:“公公寻错人了。”
说完后,这姑娘撒腿就要跑。
“慢着!”
陈初鸣一把拉住了柳芽儿,拿出了袖中的书信:“你认字吗?”
柳芽儿羞红了脸:“不认,所以才配不上他。”
“不认,那老夫念给你听。”
柳芽儿低着头,看着地面,不开口,脸庞还是红红的。
陈初鸣朗声道:“陈老头…额,不念这些,直说关于你的事,林将军说,少爷,也就是楚大人离京征讨高句丽,他岂有不追随之理,本就是孤魂野鬼一个,京中原本无甚可留念的,只求我陈初鸣一件事,那便是关于一个姑娘,叫做柳芽儿,笑起来,眼睛和月牙儿似的姑娘,是庄子的庄户,上要照顾老娘,下要照顾弟弟,命苦得很,是个好人,他却深知配不上这好姑娘,迟迟不敢言说,如今走了,反倒是割舍不下,想来,是看不上他这丑鬼的,要我草木堂平日里多打听打听,若是有人欺辱了这姑娘,寻礼部尚书邱万山,寻千骑营统领江月生,寻京兆府府尹马睿,也可寻柱国将军府秦二公子,都与他交情颇好,寻了人,定要为柳芽儿出头,他林骸若是有朝一日战死在了外面,朝廷抚恤下来了,无论多少,也无论是何封赏,半数,交于草木堂,半数,交于这柳芽儿姑娘,若是柳芽儿姑娘嫁了人,莫要让他夫家知晓,莫要让人嚼她舌根子,也莫要让她知晓事情原委,好姑娘,好好的过着日子就成。”
陈初鸣收起了信件,看向满面惊容的柳芽儿,笑着说道:“老夫再问你,林骸林子善,可配得上你?”
柳芽儿喃喃道:“他叫林骸,字,子善,对吗?”
“不错。”
“他是大将军?”
“不错。”
“好。”柳芽儿又低了头,只不过这次,不是看着地面,而是看向王桂申,突然,气势突变。
左手掐着腰,柳眉倒竖,右手指着王桂申,娇斥开口!
“我叫柳芽儿,我是林家未过门的媳妇儿,我还是诰命夫人,七品的,王东家,我可不怕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抹了作坊的营余,少给了乡亲们工钱,快将作坊账本送来,我要揭发你!”
“揭发?”老太监眉头一皱。
见到太监这模样,柳芽儿又是脸色一红,弱弱问道:“我…我不可吗?”
“林夫人何来此言,为何要揭发。”老太监一回头,冲着外面的禁卫喊道:“进来,将这二人拿下!”
禁卫直接冲了进来,太监冲着柳芽儿施了一礼:“您是楚家家将的夫人,莫要揭发,咱家得教教您,要是还有下次,在京兆府外、千骑营衙署外、大理寺外、宫外,您随时言语一声,自会有人为您抓人,懂了吧。”
柳芽儿笑的甜甜的,猛点着头,答非所问:“我等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