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大雪,使军旗黯然失色,凛冽的狂风,夹杂着摄人心魄的战鼓声。
宁愿做个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步卒,也胜过当个百无一用的读书人。
一首《从军行》,道尽了军伍的浪漫。
东海舟师,正是因为心中太过平静了,太过安逸了,太过习以为常了。
外敌,总是来到我们的国土上,予取予夺,犯下累累血债,舟师们的心中,毫无波澜。
这种当年的平静,早已变成了耻辱,想起,便是无地自容的耻辱。
大军哥告诉他们,从军,是最勇敢的选择,穿上甲胄前,你可以是一个无名小卒,是一个庄稼汉,甚至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小偷小摸,成了军伍,成了军人,便是男人,男人的典范,爷们中的爷们,从一无所有,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备受尊敬的人,获得了所有,所有痛苦的、悲伤的、血腥的,却又极为浪漫的,这些肩膀上扛着的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是责任,是重担,是最高贵的人性与品格。
阿轶告诉他们,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便是眼前,敌贼屠戮着自己的同族,这种事,经历一次,一辈子都忘不掉,越是想要忘记,越会刻骨铭心,直到疯掉,若不想疯,就拿起刀剑,劈向敌人的头颅,当敌贼的鲜血迸溅到自己的脸庞上,才会获得宁静。
王天玉告诉他们,仇恨,唯有烈焰可将其化为灰烬,屈辱,也唯有烈焰可将其化为灰烬,军伍,自涅盘火焰之中重生,心中的刀剑,亦自火焰而生,以敌贼鲜血染之,便会锋利无匹。
敌贼,就在眼前。
耻辱,是否可以洗刷。
痛苦,是否可以获得宁静。
自己,是否真的涅盘。
所有的一切,都要有了一个答案,答案,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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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军伍,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有了这些答案,他们才有资格铸造舟师之魂,那个无数军伍向往、期待、愿共同铸造的魂儿。
弱者与强者的本质区别,弱者会欺凌更加弱小者,强者,面对更强者,永不退缩。
敌贼,没有强弱之分,他们只是敌贼。
舟师军伍,他们早已不在乎敌贼的强弱,因为面对更强者,他们永不退缩。
当李文贵手中的长刀劈开面前瀛贼的头颅时,他感受到了平静。
这种平静,让他回忆起亲族被瀛贼屠杀的画面。
这种平静,让他不再感到屈辱,只剩下了愤怒。
楚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那些原本的饭桶和皇协军们,踏出了第一步,便没有再停下的可能,一切,都如他预想的那般,舟师军伍,涅盘重生。
“杀,杀光他们!”楚擎高举长刀:“本帅会带你们屠光每一个盘踞在岛屿上的瀛贼,会带你们踏上瀛贼国土,会带你们洗刷仇恨屈辱,会带你们为我东海子民,报仇雪恨!”
瀛贼已有掉头就跑的了。
楚擎丝毫不意外。
他就知道,瀛贼无论跨越了几千年,都是如此,他们只有在面对弱者时,才会暴露出最为凶残的一面,就好像那个小胖子一屁股坐在了他们的脑袋上时,马上跪下用最谦卑的姿态亲吻对方的鞋子。
谦和、仁义,不适用这个民族,他们只会对刀剑屈服。
骤一交战,便成了追击战。
楚擎不意外,可不少军伍却意外了。
面前,只有十几具尸体,那些凶狠的瀛贼,不是宣称数十人可战十倍昌卒吗,为何,这就跑了?
“结战阵,前进!”
楚擎没有下达迅速追击的命令,而是重新结阵,没了船,岛就这么大,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