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消停下来没几天的楚擎,再次麻烦缠身。
执掌千骑营这么久,他终于遇到本职工作上的事了。
到了夜晚,江月生回来了。
如肖轶所说,昨夜他的确入住北市一家客栈,没退房,小二上去收拾的时候,一片狼藉,还有血迹,问了住客,昨夜也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还以是谁吃醉了酒。
听过之后,楚擎并没有完全相信肖轶。
他只是用一个正常的角度去思考,老爹是皇子,是王爷,自己不靠着父辈,隐姓埋名去当兵,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混到了正五品…
楚擎不是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事实上,这样的人真有,但是,他不会见到,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其他人,也一辈子都见不到。
楚擎总感觉凉戎下战书和这些事有关,将所有探马都召集到了衙署之中,交代了一下让大家密切注意着京中的风吹草动,除此之外,还派出了二十人赶往边关调查,最终又带着三十人前往谭府,云麾将军谭忠平的府邸。
五名探马加福三贴身保护,二十五名探马趁着月色包围了谭府。
楚擎拎着一坛子酒,福三抓着一包熟食,如同来走亲戚似的敲开了谭府大门。
简陋的花园之中,谭老大正在教谭老二刀法,也没来迎接,见到楚擎来了,哈哈大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谭忠平冲着楚擎招了招手:“你小子又要坑谁?”
“见过世伯。”
楚擎乐呵呵的将酒肉放在了石桌上,也没进屋,坐在了石凳后冲着谭老二谭尚义打了个招呼。
谭尚义将长刀放在了兵器架上,嬉皮笑脸的将酒坛的封泥撕开。
“好酒,闷倒驴。”谭尚义大呼小叫的让兼职门子、厨子、账房以及他三叔的老管家取来杯子。
先给老爹倒了一杯,谭尚义说道:“爹,先闷您。”
谭忠平大大咧咧的坐下了,拆开油纸,抓起了一个鸡翅膀就塞在了嘴里。
楚擎只是笑着,望着大快朵颐的谭家父子。
谭尚义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楚哥儿,都夜了,你找我爹有什么事啊。”
谭忠平看了眼不动酒杯的楚擎,又给了谭尚义一脚:“吃,吃过了再说。”
“哦。”
父子二人连吃带喝,酒喝了小半坛,肉食都吃光了。
酒不足,饭不饱,谭忠平擦了擦嘴,看向好大儿:“回屋吧,爹和楚统领有话要说。”
谭尚义没注意到老爹对楚擎称呼上的改变,刚要开口,谭忠平眯起了眼睛,谭尚义神情微变,面露犹豫之色,最后站起身,深深看了眼楚擎后,走向卧房。
拍掉了肩膀上的雪,谭忠平露出了一种楚擎从未见过的笑容,这种笑容,与谭将军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
“皇帝,要杀我?”
楚擎神色微变:“为何要杀世伯?”
“不知。”谭忠平扭过头,望向四周老旧斑驳的院墙:“不杀老夫,为何带了这么多人来。”
楚擎苦笑了一声,院墙后面,藏有二十五名身背长弓的探马。
“小侄,怕世伯杀我。”
谭忠平表情微变:“老子为何要杀你,他娘的杀了你,你爹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宰了老子满门。”
“边关将领、吴王、凉戎。”
楚擎说出了这三个字,身体微微后仰,准备随时跑路。
谭忠平表情再变,如同打哑谜似的,也吐出了几个词:“边关将军、凉戎、兵部。”
没提吴王,而是将吴王换成了兵部。
楚擎凝望着谭忠平,一咬牙:“世伯可参与其中?”
谭忠平长长叹了口气:“这些狗日的,果然坐不住了。”
楚擎如释重负:“与世伯无关?”
“无关。”谭忠平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若不信,问你爹去。”
“世伯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