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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油尽灯枯了，快杀了他！”

帝族生灵大叱，率先出手，看向玄九幽的眼神中也带着几分忌惮之色。

这个人，真的太过妖孽。

若是单打独斗，他真的未必是其对手。

此刻，他迫切的想要镇杀玄九幽，以安心。

“杀！”

却不料，玄九幽竟然主动杀了过来。

同时，他打出一道流光，射向苦界中的燕长风。

“我之将死，此物便赠与你！”

他大叱一声，扑向了那尊帝族生灵。

所有人都惊疑，玄九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将一道流光打向燕长风。

燕长风此刻心中一遍一遍默念此前玄九幽的声声质问，整个人苍老更快，生机流失更快，修为也倒退更快。

当那道流光飞到面前，燕长风方才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

那流光之中，裹挟两件先天至宝！

最后的两件先天至宝！

他不由得抬头看向这个曾经的敌手。

“轰！”

域外苍穹，玄九幽所在的地方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没有人能杀我，我要死，除非是我自己选择死！”

玄九幽的声音响起，传遍八方。

那些围攻他的异域生灵全都瞳孔猛缩。

“不好！”

“快退！他要自爆！”

“轰！”

然而，那些异域生灵刚刚反应过来，一声巨响陡然传开，随后整个世界像是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觉耳中嗡鸣，如同失聪一般。

绚烂的光，伴随血雨，飞溅开来。

玄九幽的身形消失了。

却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席卷八方，将一群异域生灵掀飞出去。

一头头异域生灵炸开。

围攻他的异域生灵，全都倒飞，甚至不少人当场被炸的形神俱灭。

就是那帝族生灵都遭受重创。

寻常千夫级别的统领，全部灭亡。

只剩下二三十名重伤的王族生灵与那帝族生灵。

至于那十万兵卒，依旧当中的百夫统领，十夫统领，更是一波一波化作血雾，翻滚。

一瞬间，陨落一半！

世界静悄悄。

赤帝，叶十三，道元神尊，还有那九天玄黄图笼罩的诸天生灵，全都生出无限悲凉。

燕长风也呆住了，怔怔的看着天空，那个昔日的大敌，那个唯一一个当初能够与他争锋的对手，在他的目光中，就这样消失了。

“死了……”

燕长风木然的念叨。

玄九幽死了，无限悲壮。

再此之前，燕长风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想要炼化这整个诸天万界的疯魔，竟然为了守护这一域，做到这一步。

如此壮烈。

自己呢？

“我在做什么？”

燕长风呆呆的反问。

同时，玄九幽此前那一声声如尖刀插入他心脏的质问，亦在他耳边回荡。

“懦夫？”

“不！”

“我不是懦夫！”

“我是燕长风，我是修罗杀神！世人都要畏惧我！”

“为何我心中如此空荡？”

“我的初心何在？”

“我是谁？”

无数念头，疯狂涌入他的脑海当中。

他浑浊的双目变得赤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