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走之前有话想跟我说吗?”
钟叔摇头,“老爷子走得很安静,只吩咐我将此文件交给您。”
“嗯。”
威严赫赫的一代掌权者,是走得很突然又安静。
“言小姐,文件已经按照老爷子吩咐,交到您手上,我就先去忙了。”钟叔起身准备离开。
“好。”
言之昕送他去门口。
钟叔在门口顿住脚步,说道:“老爷子如果还想有话跟您说的话,我想他老人家可能想让您练好毛笔字,老人家写得一手好书法,您母亲也是。”
“谢谢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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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昕打开办公室门,在门口目送钟叔离开。
想想也是,最后一次见老头,是在谈易宗水晶冰棺前,老头确实叫她好好练习毛笔字,说她写得太差,实在蠢笨……
看着钟叔的背影,不愧是跟随老头几十年的亲信,连老头最后对她说的话都能猜到。
要知道,那天的对话,只有老头和她,两个人知道。
那天,她也代西洲和老头说了对不起,和冰棺里的谈易宗说了对不起。
几十年了,老头终于等来一句对不起。
微不足道,分量很轻的话。
言之昕不知道是因为那句对不起,老头决定冰释前嫌,还是说,她就算没有说对不起,老头最后也会再一次纵容他的故人西洲。
临终前,最后一次纵容。
老头可能真的很珍惜与言诗在一起生活的时光吧,平时也经常对着她留下的书法作品沉默思索。
究竟思索何事,亦或睹物思人,老头没和任何人提过。
现在,只有时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