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重重地叹息一声。
言之昕头一回在老头身上看到颓丧。
“撤了。”老头示意候在旁边的佣人,将还没挂完的点滴撤走。
多年主仆,钟叔恭敬出声。“老爷子,还有一点就挂完了,您再等会儿吧……”
老爷子摇了下头,闭目,脑袋重新靠向沙发。
佣人将他手背的点滴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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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昕只安静坐着,如果是寻常人家慈祥的老头,她应该会出声劝说,让他将点滴挂完。
“嘟嘟……”
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机,是一条新消息,谈易炀发来的:记着我的话,除了我之外别信任何人。
好端端又说教她干嘛?
言之昕把手机揣回兜里,没有回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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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老头只是把她叫过来,问问有没有勤加练习毛笔字,以及闲得看他打点滴。
“言小姐,您在外面客厅等待片刻。“钟叔请她出去。
“好。”
她才不稀罕留在这里。
言之昕麻溜地就从沙发起身,向外面走去,依照钟叔的吩咐在外面客厅等候。
客厅的墙上还挂着很多书法字画,有些是老头的手笔。
有些是言诗和西洲的,实则是同一个人。
两个称呼不同的气场。
“言诗”听着就柔软,看名字就是饱读诗书的温柔才女;“西洲”么,大气磅礴,跟男人的名字似的,很有野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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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了会儿墙上悬挂的字画。
老头就拄着拐杖出来了,换了身日常衣服,肩背还披了件厚外套,老脸依旧苍白没有多少血色,忠心耿耿的钟叔搀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