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新年那次,会被打成重伤。就算他力气再大,然而手无寸铁、赤手空拳,他那神经病老父亲有心刁难,那怎么可能打得过。
他那时候……得有多无助啊……
她的男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疲累、会无助吧……
言之昕跟在钟叔后面默默想着,越走进这片领地,后背越莫名寒凉,从心底发出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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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谈易炀的父亲。
手握庞大财团实权几十年的人。
明净落地窗前,朝阳升起。宽大的黑胡桃实木书法桌铺满宣纸,花白头发的老人身穿宽松的长衣长裤,背微微弯着,正沉浸于伏案书写。
走近了些,言之昕看清墙上挂着的水墨作品,意境磅礴、俊逸。
钟叔示意言之昕在某个位置站定。
现在她距离正在写书法的老爷子,仍然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且这段空荡荡的距离仍然有武装保镖在把守。
写书法的老人还没有开口。
言之昕站着也没说话。
直到墨色的毛笔笔头,在宣纸的角落写下最后一个字,老爷子才搁下手中的毛笔,拿起一旁的拐棍。
步伐有点吃力地向前走了几步。
言之昕看清他的面容,饱经沧桑却锐利的双眼,不怒而威的气场,仅仅只是站着,却像无形中统领着身后的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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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撑在拐棍龙头,直直看向对面,低一级台阶站着的言之昕。
与几十年前相似的那张脸。
撑在拐棍龙头上的那双老手紧了紧,指尖微颤。
似乎有一瞬间的慌神。
似乎时光悠远,西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