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被请离之后。
老爷子单手拄着拐棍,沿一整面墙的书法字画慢走、欣赏,十年如一日,已经欣赏了几十年。
浑厚嗓音不怒自威,“阿钟……”
“在。”老仆人阿钟随时候在旁边,等待任何吩咐。
“易炀玩女人玩出了感情,呵!”苍老的语气不屑又恨铁不成钢。“你说,我让周尧辅佐小辰的决定,对不对?周尧到底不是易宗,虽然他流着易宗的血、易宗的骨髓……”
目前来看,周尧是个不错的工具人,对凡事不关心、不上心,对斯辰未来的大位没有非分之想,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没有爱过,不会利用人性的爱恨情仇,不会利用人性、人的情绪做局。
所以他这次会败给易炀。
老仆人阿钟惶恐,谨慎回答,“回老爷,阿钟不知。”
老爷子在一幅山水画前站定,背微驼,咳嗽了几声。视线在那幅山水画的落款小字处停住,这幅画静静挂在这里,已经很多年,宣纸边沿四角略微泛黄,代表岁月的痕迹。“咳咳……易炀那孩子……可惜了……”
“你说……”老爷子盯着落款处的‘西洲’二字,继续问道:“周尧也会步易炀的后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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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钟的视线里,自家老爷子站在那幅字画前沉声发问,不是问他阿钟的,或许是问已去的故人西洲,也或许是问自己。
落地窗,满墙的书法字画。
夜风从窗户吹进,竖挂着的山水画被吹得轻微摇晃。
“西洲……”他拄着拐杖喃喃自语,“你说……那些孩子们,都会步你的后尘么……”
四周持枪值守的保镖,身后方随时待命伺候的多年亲信老仆人,都默契地没有作声。
没有人回答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