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大哥,你不能这样,说好再让我多玩几年的。”
傅晨彦压下心底的暴躁,硬着头皮低声继续抗议。
他没打算入仕,不想被束缚,早就决定毕业后帮忙打理傅家产业。
但也不代表他这么快插手家族生意,而且还是把整个担子都扛下来。
傅司宴眼神变得锐利,眼底一片沉寂,书房内的气压瞬间降低。
他口吻也变得严厉起来:“晨彦,你已经成年了,要懂得衡量一件事的轻重。”
傅晨彦张嘴道:“我……”
傅司宴沉声呵斥:“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正式通知你。”
前所未有的强势态度,让坐在沙发上的傅晨博战栗。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小声嗫嚅道:“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一旁静默无声的傅晨博,英俊容颜露出担忧,试探地问:“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只比傅司宴小一岁,前几年被安排在内阁边缘区域做事,心思一向缜密。
今天被紧急召唤回来,他路上就猜测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毕竟没少数几次被喊来这里,都是与家族利益息息相关。
傅司宴端起桌上的茶杯,浮了浮水面舒展的茶叶,啜了一口茶水润嗓。
他坦然迎视二堂弟的担忧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笑意弧度,语气温和地说:“我累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累了,听在傅晨博、傅晨彦耳中,只觉得十分敷衍。
傅晨彦不想被奴役,刚被吓跑的勇气再次凝聚。
他冷不丁地问:“祖父,我爸,还有二叔知道吗?”
傅司宴撂下茶杯,把手中的印章放到文件上,朝书桌的前往推了推。
“祖父生病了,二叔跟三叔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你们两个都要动一动。”
“咳咳咳……”
话刚说完,傅司宴就急促地咳起来。
喉间涌来一阵腥甜。
他拿起一旁的方巾捂住唇。
绣着兰花的素白帕子,在刹那间被血染红。
这一幕清楚落入傅晨博、傅晨彦兄弟眼中,两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傅晨彦几乎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大哥,你没事吧!”
他满脸的惊慌,语气充满了恐惧与担忧,直挺挺地跪在轮椅前。
傅晨博也猛地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呼吸都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傅司宴抬头给他使了个眼神。
傅晨博眨了眨眼,目光移到桌上的文件跟印章。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率先出声表态:“我都听大哥的安排。”
傅晨彦扭头去看二堂哥,迎上他坚毅目光,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神色恍然,痛苦道:“我……我不行的,这么大的摊子我怕做不好。”
傅司宴把染血的方巾随手丢在桌上,神色波澜不惊,眸底蕴含着不符合年纪的沧桑。
他拍了拍傅晨彦的头,轻声说:“会有人帮你,收起往日的心浮气躁,好好做事。”
他从手边拿起一封请柬,一并放到那摞文件上方,对傅晨彦说。
“这是戚家送来的,戚林柯昨晚死了,你代表傅家去参加他的葬礼。”
戚林柯是戚家的小儿子,做的那些丑事在网上闹得很轰动,民愤压都压不下去。
哪怕是全网屏蔽,那些议论被删得干干净净,总有漏网之鱼。
就在戚家为家族名誉准备放弃戚林柯时,他死在了医院。
“戚林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