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大脑告诉她——冷静,别冲动。
可爆发出的肾上腺素——干啊!干死他!我给你力量!
直到,楼下的黄金被抢完了,六七个劫匪拎着鼓鼓囊囊的包冲上来。
“虎哥!”
看到虎哥被一个身娇体弱的女人,薅着头发往玻璃堆上砸时,众人的表情震惊又愤怒。
秦姝抬起头来,露出沁着冰寒冷冽,微微泛红的美眸。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秦姝不顾对面的几人手里有枪,脱去身上的皮草外套,从身上快速摸索着。
数枚泛着冷光的银针,被甩了出去。
“都去死!”
秦姝甩出银针后,冲向最近的一个男人,夺走对方手中的枪,就是一顿暴击。
“嘭!”
“哐啷!”
“哗啦啦——!”
有一种人在愤怒到极致时,身体发抖并非害怕,而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一旦他们动手,力量爆表不说,还会失去痛觉。
而秦姝,恰好就是这种人。
她仿佛失去了痛觉,以一挑六把冲上来的劫匪,都迅速撂倒在地。
其中一个男人,被秦姝踹得有点远,摸到触手可得的枪。
他趴在地上,把枪口对准秦姝的后背。
谢夫人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阿权!救秦姝!救她!”
她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权叔,想也不想地朝秦姝扑去。
体力消耗过多的秦姝,恢复不少理智。
听到婆婆破了音的嘶吼,她丢掉手上满脸是血的人。
秦姝快速回头,指缝的一枚银针,朝开枪的男人手腕甩去。
然而,对方已经扣动扳机了。
“砰——!”
在危急关头,秦姝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权叔一起扑倒在地。
“嘶、唔——!”
秦姝这一倒下,娇艳红唇发出难耐的低唔声。
紧绷的身体被这一摔,不止理智回归,全身也袭来快散架的疼痛,尤其是之前打人的手,十指连心,疼到她眼眶越发红了。
浓郁的血腥味也萦绕在鼻尖,让秦姝恶心得想吐。
谢夫人看着倒下的一帮劫匪,转身冲旁观的众人怒吼。
“都愣着干嘛!”
“不想死,就把他们都绑了!”
秦姝一个柔弱女人都出手了,出手狠辣不说,还又美又飒,几个男人不服输,站起来一拥而上。
有些胆子大的女人,也当仁不让。
她们抄起手边的东西,上去就是一顿打砸。
本就被揍得很惨的劫匪们,很快被揍得更加凄惨了。
谢夫人拎着枪,冲到秦姝跟权叔的身边,她把枪塞到权叔的怀中,把秦姝给扶起来。
“阿姝?你还好吗?”
秦姝的情况很不好,身体瘫软地依在谢夫人的怀中。
然而,在看到权叔那条扭曲,被子弹穿透的腿,还在往外涌血时。
秦姝撑着疲惫的身体半坐,从衣袖处摸出几枚金针。
她哑声道:“不想这条腿废了,就不要再乱动了。”
权叔的脸色苍白如纸,明显是失血过多,刚刚摔倒的那一下,也让他伤得不轻。
沉浸在医术专业中的秦姝,很快封了权叔的穴位止血。
忽然,她身形一僵。
身后有人隔着衣服在摸她的腰。
秦姝抬头去看脸色泛白,满目紧张的谢夫人。
“臭婊子!贱人!要死一起死,到了阴曹地府,老子照样收拾你们!”
一道阴冷怨毒的男人嗓音,从两人的身后响起。
是虎哥!
他这是被逼到绝路,死也要拉垫背的。
被摸到腰的秦姝,怒意再次涌上头,紧咬牙关,转身朝男人挥去一拳。
这一次,她失手了。
虎哥攥紧秦姝的手腕,扬起手就狠狠朝她的脸甩去。
“啪——!”
这一巴掌,没有落在秦姝的脸上。
谢夫人出手了,用力朝虎哥那张血脸甩去,愤怒地低吼:“你敢动我儿媳妇试试!”
秦姝趁这个时机,以刁钻手法扭着虎哥的胳膊,把人用力按在地上。
她不顾男人满身是血,揪着被血染湿的头发,用力砸在地上。
“谁准你碰我的?!”
“嘭!”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嘭!”
“你才是婊子,你才是贱人!”
“嘭!”
“不用去阴曹地府,我现在就能收拾你!”
秦姝每发泄一句心底的怒意,就用力砸一下虎哥的脑袋。
她沉浸在接二连三被勾起的怒火中,没听到楼下响起,整齐有序的沉稳脚步声。
“狗杂种,把你丢进厕所,厕所估计都能吐了,恶心死了!”
身穿军装的谢澜之,带着人冲上楼时,恰巧听到秦姝的这句话。
他眸光沉沉地凝着跪在血泊中,脸上沾染艳丽血色,在进行单方面暴力殴打的秦姝。
不止谢澜之看到这一幕。
他身后的手下,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谢夫人看到谢澜之,惊呼出声:“儿子,你来了!”
秦姝手上的动作,骤然僵住了。
她缓缓回头,眼眶微微泛红,泪眼朦胧地仰视着男人。
身穿军装的谢澜之,清晰映入秦姝的眼底,她倔强的红着眼眶,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低哑的声音在发颤:“谢澜之,有人欺负我——”
委屈轻颤的哭腔,柔弱得让人怜惜,想要把她抱在怀中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