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阵兵荒马乱。 赵永强仰着头,被扶着去厕所冲洗。
等他回来时,盯着桌上剩下的半碗米饭。
赵永强满脸不舍,咬了咬牙,继续捧起碗吃。
阿木提满眼佩服地看着他:“副团,你不怕补过头?”
“怕什么,大不了再流一次血。”
嘴里塞满肉跟饭的赵永强,吭哧吭哧地说。
吃得差不多的谢澜之,见赵永强跟饿死鬼一样,嫌弃道:“瞧你这出息。”
赵永强不干了,反讥道:“你有出息,身体虚的大补药都掺饭里了,也不见你流血。”
嘲讽意味十足,就差说谢澜之身子虚,不行了。
这番话,对于军溜子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互相挖苦话。
偏偏这话,撞到了谢澜之的枪口上。
他这几天清晨醒来,反应还是时好时坏。
昨天没有进行治疗,导致他今早那,竟然蔫头蔫脑的。
赵永强一看谢澜之的脸色不对,把最后几口饭快速扒完,又加了两块肉塞进嘴里。
“我还有系,先揍了!”
他鼓着两个腮帮子,说话也不利索,扭头就走了。
脸色冷冰冰的谢澜之,眼神发凶地盯着赵永强的背影,恨不得把人拎过来修理一顿。
秦姝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谢澜之的碗里。
她嘴上安慰道:“没事,不跟他计较,赶紧吃饭。”
谢澜之气鼓鼓的,扭头盯着秦姝,控诉道:“他吃你做的饭,还内涵我!”
秦姝哄人:“那咱下次不给他吃了。”
谢澜之冷笑道:“味儿都不给他闻。”
秦姝继续柔声哄人:“好,都听你的。”
谢澜之鼻腔发出轻哼声,继续埋头吃饭。
秦姝见把人给哄好了,又招呼阿木提夹菜吃。
这晚,谢澜之的治疗,是在睡梦中结束的,起针时的疼痛都没有惊醒他。
他的身体经过针灸、汤药、食疗,以及外敷的膏药治疗下。
每天好转的效果,都非常明显。
秦姝在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澜之。
她的视线慢慢下移,看向男人的不可言说之地。
男科方面,她倒也有研究过。
接下来,该轮到这里了。
秦姝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跟谢澜之进行沟通。
大补之药,积于体内,如果不把药效尽快泄出来,恐生变故。
秦姝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打气,最迟明天,必须完整这最后一步。
转天,傍晚。
秦姝拎着热腾腾的饭菜、汤药、药膏来到病房。
昨天的阿木提跟赵永强不在屋内。
今天多了三个穿着军装,身高腿长,面孔陌生的兵哥哥。
“嫂子好!”
三人嗓门响亮地喊人,那叫一个热情。
秦姝直觉不妙,去看病床上的谢澜之,发现他一张冷漠的脸黑沉,凉薄眼眸毫无情绪波澜。
得!
这是又来蹭饭的战友们。
秦姝庆幸今晚做的饭,比昨天要多一点。
只是,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个事。
投喂谢澜之一个人,每天的花费就不少。
再多加几张嘴,就是家有金山银山,也得被他们吃没了。
三个兵哥哥的脸皮不薄,秦姝一招呼他们,都挺直了腰板,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开饭。
在吃饭期间。
其中一个姓沈的,一杠二星的兵哥哥,对谢澜之压低声说。
“谢团,最近西边山头不太安分。”
“什么情况?”
谢澜之脸色肃穆,凌厉慑人的眼眸盯着出声的男人。
沈营长说:“二团白天巡山时,抬下来两个身上带着土料子的死者。”
土料子,境外研制的害人毒素一种。
“有没有发现活口?”
谢澜之凝眉,冷冽语气里透着厌恶与杀气。
沈营长摇头:“没有,应该就是小势力发生内乱,我们没发现有境外人闯关。”
谢澜之表情依旧肃穆,低沉嗓音里带着命令:“你们最近巡逻的时候弹药备足,一旦发现身上携带货源者,直接抓捕。”
他默了默,又道:“反抗者就地解决,要确保我方人员的生命安全。”
沈营长顶着被晒得黢黑的脸,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明白,二团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谢澜之低头一看,发现桌上的菜都快被吃没了。
他抬头去看沈营长跟两个兵,棱角分明的脸庞,瞬间黑下来。
沈营长虽然一直在跟他说话,也不忘往碗里夹菜。
碗里高高堆起的菜,都要冒尖了。
谢澜之被气笑了,眼神不善地斜睨着三人。
“好一招暗度陈仓!”
他竟然被自己的下属摆了一道。
沈营长跟两个兵顿觉不妙,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去。
“碗,碗还没放下!”
秦姝也跟着傻眼了,追上去喊道。
“嫂子,我明天让人把碗给你送回来。”
走廊内,边跑边扒拉饭的沈营长,提高声音回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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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扭头走进病房,勾人的桃花眼,控诉地盯着谢澜之。
“他们一直都这么不见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