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的头发是蓬松的,高高地堆在头上,像是蒙奇奇。
宗考早就起来了,翟双白听见父子俩在楼下花园里说话,她跑到露台往下看,宗考骑在聂知熠的肩膀上,俩人慢条斯理地逛花园。
宗考问:“爸爸,这是什么?”
聂知熠答:“树叶。”
宗考又问:“爸爸,那是什么?”
聂知熠又答:“花。”
“什么花花?”
“迎春花花。”
翟双白不认识,拍了百度一下,还真是迎春。
话说,春天真的来了,今年是个早春,三月多就越来越暖了。
翟双白忽然发现,今天聂知熠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毛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他渐渐地从全黑的装束变成灰的,白的,再从这些黑白灰又开始有了颜色。
聂知熠的世界,变成了彩色的了。
忽然宗考一抬头看到了翟双白,很高兴地大喊:“妈妈!”
聂知熠也抬起头,他们四目相接,翟双白笑的讪讪的。
“嗨,早啊。”
“嗨,早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落在他的头发上,使他整个人都有了神采,连不太有表情的面孔都丰富生动起来。
不,他有表情的,他在跟翟双白笑,笑的眉眼弯弯。
他笑的时候,仿佛下巴上的那条可怖的疤痕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