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向她招招手:“下来。”
翟双白就下了楼,他们一起走出花园,沿着街边走了走。
天黑了,路上人不多,丹麦的住宅区通常每户人家之间的间距很大,显得很空旷,但是从每户人家里透出的橘色的灯光,让整个世界都温柔起来了。
他们默默地散了会步,翟双白没有提行李箱的事情,也没有说小黄毛跟她说的话。
后来宗考困了,要喝奶睡觉了,他们就折回去。
聂知熠将他从脖子上抱下来,一只手托着宗考的小屁股,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睡觉,另一只手牵着翟双白的手。
他们像是最寻常的普通夫妻,在过最寻常的日子。
这一切,别人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翟双白觉得很怪异。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聂知熠开口了:“你真是能沉得住气,看来我是等不到你问我了。”
“什么?”
“别装傻。”
翟双白抿抿唇,依旧装傻:“你这要出差去哪里?聂氏在美国的那个分公司搞定了?你爸爸派你过去管理?”
“你连这种可能性都猜到了,却不肯猜更容易猜的。”聂知熠无奈地叹气。
“我想不到有什么可能性。”
“所以你觉得,不可能?”
“我压根没往别处想。”
他们打了半天哑谜,忽然相视苦笑。
他们都是不真诚的人,从来不肯开诚布公地说话。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卖掉了邺城的房子和地产,把所有投资兑换成了现金。”聂知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