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感到魏昭把她从他身上抱了下去,婉婉紧闭着眼睛,一装到底,只要他不叫她,她就不睁开。
男人没叫。婉婉听见他下床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就出去了
小姑娘虽然困也乏累,但此时脑子却极其清醒,一直听着动静,听见他洗脸,听见李德瑞服侍他穿衣,听见他用早膳。
他没叫她起来伺候,还算他有点良心。
婉婉直到听见他走了,方才动了动。这时又想起了昨晚,瞬时便觉得脸颊发烫。
以前在大殷王府,俩人是偷,情,每每在一起,她怕忍不住,都是咬着手,与愉悦相比,她更希望安全,习惯了,所以昨晚下意识也是一样。那魏昭开始没管她,后来却是非要她把手拿开,把婉婉搞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他这一连好久都没碰女人了还是怎么,可劲儿的孟浪……
婉婉现在想起,还觉得面额发烫。她小心地咬了下嘴唇儿,这时又想到一会儿要学规矩,又苦恼了起来。
她不起来,反正那宋嬷嬷也要一会儿能来。等她来了实在不行再说吧。
婉婉盖好了被,又翻了个身。她现在觉得自己能有翻身的力气已经是极好了。
一直躺了快半个时辰,她也没睡着,心中有事儿,便不安。她仿佛一直竖着耳朵,等人说那嬷嬷来呢,但屋中静悄悄的,终是也没人来,眼见着过了那宋嬷嬷平时来得时辰了,潜意识里,她感觉人好像今日不回来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
皇上在钟粹宫中过夜之事,没用到第二天早上,当天晚上便几乎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那梁贵妃第二日早上告了病,没去坤宁宫请安。
她就差一点没气死了!
回来便一顿发泄,却是到了第二日早上也没好心情。
宫中宫女谁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上无妄之灾。
一早,她便派人去了皇后那告了病。贴身宫女淳儿小心侍奉,昨日之事,她都知道。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苏婉婉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昨日咱们也看见了,可想而知,她勾引皇上,用的都是一些旁门左道。奴婢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个良家姑娘,怎么到像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她说着小心地看主子。
那梁贵妃攥住了手,“本宫看着她也像!”
“是呀,是呀,良家姑娘没有她那样的。主子看她那举手投足,看她那眼睛,那种地方训练出来的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那是咱们想象不到的。”
“去给我查查,这个小贱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是,奴婢这就再去安排人。”
事实上这苏婉婉是什么身份,哪来的,这事儿她刚入宫那天梁贵妃便叫人查了,但奈何查不到。
这知道的就是皇上,和皇上的那几个亲信。那几个亲信便如同皇上的暗卫杀手,谁上哪寻他们人去?就算寻到了,谁又敢问。
梁贵妃生气,她昨日受了委屈,也等于让那小贱人给摆了一道儿,当下整个后宫都知道当时的事儿了,她的面子都丢尽了。
现下那苏婉婉是皇上宠幸过的第一个女人,且不知皇上到底究竟会给她什么位分,若是皇贵妃……
那她……她如此最贵的身份,要居于一个野丫头之下?!
梁贵妃不甘心!
思及此,她起了身,愤愤地离了宫,还是去了坤宁宫。
她到来之时,请安的妃嫔已然散了。
王皇后听了人传报,便知她来干什么。
“皇后娘娘咽得下这口气?”
那梁贵妃进来说的第一句,便是这话,旋即才微微一福,请了安。
王皇后看她眼圈红着,知道这事儿她的气愤不亚于她,甚至因为昨日受辱,还要强于她。
“梁贵妃请坐。”
梁贵妃坐了下去,气的都要哭了。
“整个后宫的女人便都不如一个苏婉婉?皇后娘娘与我是什么身份?那个野丫头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她就能得到皇上的宠幸?”
王皇后叹息一声,“梁贵妃稍安,唉,这也是没办法之事,眼下此人到底什么来历我们都不知,皇上喜欢,那也都是没法子的事儿,显然她在宫外便侍过寝,回来了,皇上又进了她的房,那也是正常。”
“皇后娘娘真是好耐力啊!”
那梁贵妃听她那般说,就更是不悦,“怎么?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口气忍了?”
“不忍又能怎样?唉!本宫说了,梁贵妃稍安,且等等皇上封她个什么再说吧。”
王皇后没与她多说什么,那梁贵妃显然也极其不满。待她走了,王皇后端起杯子缓缓拨着茶,不时但见珠帘被掀起,贴身宫女回了来。
“娘娘,都传过去了。”
王皇后应了一声,叫人退下了,而后她一面拨着茶,一面瞧着地中央那香炉。
“何必自己动手呢?本宫又没什么本事……”
她说着摇了摇头,但旋即嘴角微微一动。
仁寿宫中
嬷嬷四十多岁,一身深紫色宫服,躬着身,抬眼瞧着背身立着的太后娘娘。
“她去了趟御书房就把皇上给勾出来了。皇上陪她赏了梅,然后,她就给皇上勾去了她宫中。她还叫皇上哥哥……昨晚钟粹宫中送了七次水,换了六次床单,那床单子上,都……都是湿的一片一片的……”
萧凤栖狠狠地攥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