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说安良娣说太子不一定会带昭昭回京。
听闻这话,娆儿就担忧了起来。那苏昭昭都侍过寝了,太子还可能会把她丢下,那自己岂不是更会被抛弃………
因为她,她根本就没侍寝过啊。
但这话她自然是不会和苏昭昭说,不会和任何人说。
“你不要急,我觉得太子肯定会带你走的。”
聊到最后,那娆儿也还是惶惶不安的。
晚些时候,昭昭在房中来回踱步,想着自己的事儿,这时有人来报,听闻人说太子回来了,她想了想,便赶紧去了他的书房外头侯着。
昭昭不愿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实则很多事情她都根本不过心,她不傻,只是活的更通透,想的更开,但此事有点大,她却是不得不在意。
到了那书房前,小姑娘翘首张望,让人通报了一次,而后便心肝乱颤地等着。没等一会儿那李多福从房中走了出来。
“姑娘请吧。”
“唔!”
受宠若惊,当然更出乎意料,昭昭没想到能这般顺利,自己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多谢公公。”
她攥了下小手,而后缓缓地舒了口气,接着鼓足勇气,抬了步。
进房之后,遥遥地只见太子正在桌前写着什么,昭昭也没敢打扰,便就立在了一边,但不时却听那男人问了话。
“何事?”
他一如既往的深沉和冷淡。
昭昭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点哆嗦,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紧张和悸动,微微一礼,而后也是开门见山地道出来得目的。
“妾身今日来是想和殿下澄清几件事。”
魏临初听罢停了笔,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头来。
“哦?何事?”
“嗯……首先,妾身并不认得什么姜皇。”
魏临初眯着她,这时缓缓地靠到了椅背上,“接着说。”
昭昭应声,继而解释道:“妾身九岁前一直生活在福安县,没接触过几个人,九岁后便被养在了薛府,每日就可去三个地方,妾身的寝居,老夫人寝居,和一个小果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虽偶尔确实妾身也还会见到几个窜门来的贵妇,但是都是女子,嗯……除此以外,妾身十一岁的时候还曾在姐姐的婆家,原承国公家居住半年,但也是几乎没有出过国府门。妾身今日仔细地想过了,妾身真的没遇见过什么姜国人,不认得姜国人,更不认得姜皇……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殿下可以派人查的。”
她望着那男人说着,见其朝下望着她,手指在桌上轻轻点动,不时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呢?”
“然后……”
昭昭微微地又是一礼,继而接着道:“然后妾身是想,殿下和姜皇是不是,是不是都认错人了呢?”
听到此,魏临初勾了勾唇角,接着便缓缓地起了身,朝她走来。
“为何添上孤?孤问你,与孤何干?”
“唔……”
转眼那男人便已经来到了她身前。
小姑娘停顿了一下,觉得他明知故问了。
他问过她好几次类似“认不认得他?”之言。
之前昭昭不明所以,根本不懂,现在有了昨天之事,她还有何不懂?
便是他以前就认识,就见过她呀。
可是她从小到大就是那么过来的,大部分的时候都被囚禁着,哪里见过他这么高贵的人!
小姑娘没回话,因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魏临初捏起了她的小脸儿,“什么认错?你和孤不是一个月前,薛府初见么?”
“唔……”
昭昭暗道:他要这么说,当然也行。
男人唇角微动,接着便松开了她的小脸儿,负过了手去。
昭昭无言以对,明白他这便是不愿再提那事儿了的意思。
不提倒是好,其实本来她就是害怕有麻烦,有误会,才过来与他澄清一下,既然他不爱提,她倒是求之不得,罢了便罢了。
“多谢殿下相信妾身,那,那妾身没有事了。”
昭昭说着,低了低身,便要告退。
魏临初立在一株前紫云珊瑚之前,拿着剪刀轻轻地修理了修理,这边修着,边有一答无一地冷声道:“明早启程。”
“……!”
昭昭骤然一听,心口又狂跳起来,这是要带她走的意思了?
小姑娘攥了攥手,一时间甚至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这时看那李多福朝她笑,也在示意着她谢恩。昭昭急忙谢了。
那小人儿走后,男人朝着门口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五味。
前世疼的太多,今生不想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