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煜微一蹙眉,“哦?叔父得了什么消息?”
“并非,是臣想到了一个法子。”
“叔父请讲。”
嬴无筹正色。
“眼下半年,那裴玄承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是人间消失了,臣以为此事越拖越无益处,当快刀斩乱麻。”
“叔父以为......?”
“臣以为,既然他唯一的希望在苏定远身上,最可能与苏定远联络,那苏定远又是他最大的心腹,最可能知道他的下落,眼下监视之下毫无所获,不如换个法子,严刑逼问苏定远或有所获!”
“.......!!!”
蓁蓁听到裴玄承三个字就已经心提了起来,再听到自己爹爹的名讳,和那个坏蛋口中的“严刑逼问”的法子,整个人已然要被烧着了!!
他要拷打他爹!要拷打他爹!
拷打他个头!
蓁蓁想拷打他!
他怎么这么卑鄙?
小蓁蓁心口狂跳着等着嬴煜说话,许久,那嬴无筹方才说完,那男人也终于开了口。
“叔父的法子怕是不成,那苏定远领军征战多年,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最不怕的就是死,他若是真知道,纯心不想说,严刑之下,怕是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蓁蓁在一旁,紧攥着小手,心下急的乱蹦,口中不断地叨念:她爹爹不知道,她爹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用打他!
这时听那嬴无筹又道:“陛下所言甚是,但,臣听说,他府上有位娇妻,他视如珍宝,若是拷打之下,加之以她威胁,臣觉得胜算更大。”
蓁蓁又听他说这样一句,怕是只差一点就要站不稳昏过去了。
这是人说的话,人办的事么?!
他!
嬴煜“哦”了一声。
那声“哦”更让蓁蓁心惊胆颤。
接着,那男人嘴角微动,抿唇微笑,朝那嬴无筹回道:“叔父沐休还不忘国事,当真是辛苦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举妄动,朕与军事商量商量再说。”
“是。”
嬴无筹起身,微微一礼。他早也知道,嬴煜不会立马答应,亦是不会立马拒绝。
而后俩人也便没再说这事,又彼此关怀几句,聊了些别的,再接着,那嬴无筹便要告退了。
他起了身,行了一礼,而后抬眸,退下之际,不经意间微微错眼,喵到了蓁蓁,眸光突然微微一滞,仅有须臾。
但虽是转瞬的事儿,可蓁蓁看到了。
小姑娘一哆嗦。她本就又怕他又厌恶他,胆子又小,当然吓了一下。
嬴无筹什么也没说。
皇上身边儿那站着个小姑娘,他进来就瞧见了,但皇上的女人他当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瞧,得避讳一些,是以,他起先没看她,眼下这一看......
她怎么那么像......
莫非是.......
嬴无筹猜到了一半,出去便问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是那女人的女儿。
嬴无筹昨日里见到的那靖国公夫人。
那女人妖娆妩媚,身段风流,生的艳丽脱俗,人间少有,虽已三十多岁,年近不惑,却丝毫不输给那些小姑娘,有味道.....
他生了心思,是以今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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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无筹前脚刚走,蓁蓁便扑进了嬴煜的怀中,当即就哭了。
“陛下,陛下陛下!!陛下,不要!”
嬴煜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也当然不会那般做。
无用为其一,打草惊蛇为其二。
至于那嬴无筹是出于什么,他便不得而知了。
眼下人走了,他扔下了手中摆弄的玩意,而后那小人儿就扑了过来。
蓁蓁哭道:“爹爹什么也不知道,陛下千万不能打爹爹呀!母亲柔弱的很,母亲也打不得,陛下,陛下,陛下.......妾身的爹爹不是坏人!求求陛下了......”
她说着哭着,发自肺腑的哭。
仔细想想,这怕是还是她在他面前哭的最真实的一次。
嬴煜“啊”了一声,旋即揽住那小人儿的腰。
“朕当然不会。”
“唔......”
蓁蓁小脸儿上梨花带雨,还在微微抽噎,瞬时有些发蒙,却是都没反应过来,而后,她更没反应过来,蓦然便觉得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还是坐到了那桌上。
嬴煜逼近了她,沉声问道:“刚才到哪了?”
小姑娘本来不愿意在书房做这事,但此时却是改了心境,一下子就搂住了嬴煜的脖子。
“到,到......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