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婼来到那平阳侯府门前,抬头看到其上的“蒋府”二字,心便微微一颤,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那蒋卓她见过一次,四十多岁,生的高大威猛,冷冰冰的,一看就难近,长得也怕人
夏婼性子温顺,已为人-妇十年,虽遇人不淑,但这十年来,没接触过别的男子,别说是接触,话都很少与别的男子说。
更何况是蒋卓。
那男人将蓁蓁送入了宫中,于夏婼与姐姐而言,他是一个十足的坏人,恶人。
但凡还有办法,她二人不会选择求他。
是以夏婼是真的打怵。
她望了那府门许久才鼓足勇气,上了台阶,叩了门。
不时,门阍将那朱红大门打开,瞧见是个女人明显差异,又见是个如此美貌的女子,诧异之余却是还有些许的愣神儿。
“你是?”
“我是靖国公苏家的人,有些要事想求见蒋侯爷,劳烦您帮我通报一下。”
那门阍一听靖国公苏家愣了一下。
眼下京城,怕是个半大的孩子都知道靖国公苏家是前朝太-子-党,不能接近,更知道苏家的那位“小公主”被平阳侯献给了皇上。
这苏家人登上了平阳侯的门,着实令人诧异。
门阍上下打量了这美貌的女子一番,自然,终还是让她稍后,自己去通报了。
那朱红大门一关,夏婼便攥上了手,轻轻揉捏着。
她面上虽始终平静温婉,说话也一直都是细声细语,慢条斯理的,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实则心中已然翻江倒海了。
眼下,她怕人不见他。
见了,一想那男人,她也是打怵。
但一想姐姐,再一想外女,夏诺倒是如何都能克服。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门阍回来。
“小娘子请进。”
夏诺微微点头道谢,提了衣裙,进了去,跟在了那门阍身后。
她极其有礼,且目不斜视,但自然还是看到了那府邸雅致奢华的景象。
平阳侯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有权有势,前途无量。眼下单看这府邸,便看出了其财力之大。
夏婼被带到了堂屋等候。
那屋中画梁雕栋,也极其雅致不菲。
她端坐在那等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听到了脚步声。
有脚步声,也有女人的嬉笑声。
“侯爷,什么时候到奴婢?今天好不好?”
“嗯。”
“啊,真的么,侯爷!那一会儿见完客,奴婢等着侯爷......”
“嗯。”
那男人的声音很沉,女人的声音很娇。
这简单的几句话,未出阁的小姑娘未必能明白,但已为人-妇的夏婼却是一听便懂了,雪白的脸刷地一下子便有些微红,闻声也赶紧起了身。
那蒋卓一身墨绿色锦衣绸缎,冷着脸,大步流星地过来,但人刚一抬步进了屋,那张紧绷着脸登时便舒展了开,与此同时一双如鹰一般敏锐的眼睛也顿时就定在了夏婼身上。
表情由冷漠转向了微呆,非但如此,他身后那丫鬟本有欲随他进来之意,但到了门口,却被他推了出去。
那丫鬟起先微怔,以为侯爷只是随手不小心碰了她下而已,但再度要进来之时,却再度被那男人推了出去。
蒋卓那眼睛在那美妇身上定了许久,只见那女人穿着朴素,几近未施粉黛,清水芙蓉,冰肌玉骨,沉静温婉,钟丽灵秀,却是那日苏家大门口,他见过的那个牵着个女娃娃的美妇。
男人喉结微微动动,脑中有些乱?可谓飞速运转。
怎么会是她?
苏家?苏家!
那门阍适才来报,他给听成了朱家!
却是此时方才反映过来,原来是苏家!
她,她来干什么?
自那日靖国公家大门口一见到水嫩冰清的小娇娘,蒋卓没少肖想她。
但奈于她已为人妇,又还和苏家关系匪浅,蒋卓也便只是想想罢了,他就是再怎么,也不至于抢人家夫之妇便是了。
夏婼自这男人进来,便跟他对上了视线,起初只是见生人的紧张与害怕,但待见那男人也不说话,便就直勾勾地看她,夏诺更心慌,这时终于盈盈缓缓地一拜,开了口,缓解了瞬时的尴尬。
“拜见侯爷。”
她这一句柔和的嗓音将蒋卓叫回了神儿。
那男人也是到了此时方才彻底反映过来,继而也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负过了手去,盯着她的脸,声音颇沉。
“你有事?”
“是,侯爷。我今日来找侯爷,是,有事相求,且不知能不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