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明珠叹息着,声音哽咽,劝道:“小姐,身体要紧,怎么也要吃些东西啊。”
“你端下去吧,我真的吃不下。”
“小姐,想开些.......”
“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一个颇为年长沉稳的声音。
俩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嬷嬷,一身墨绿色宫服,进了来,极为好奇地问道。
那梁念薇显得很慌张,拭去眼泪,起身相迎,柔声唤道:“沈嬷嬷,可是太后娘娘有事?”
那沈嬷嬷正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
“太后让奴过来看看小姐,小姐今日回去后,再见面,便就是这大周的皇后娘娘了。”
梁念薇笑笑,但那笑极却是颇为勉强。
沈嬷嬷自然都看在眼里,刚想出言相问,但又没问,不时,她把该交待的事儿都交待得妥当了,便微微躬身退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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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寝居。
沈嬷嬷自那偏房回来,朝着太后微微一礼。
太后倚靠在榻上,雍容华美,美艳依旧,双眸微闭,正在养神。
“太后娘娘,奴去看过了,梁小姐都已准备好了,只是......”
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朝她瞥了过来,语声娇媚,“只是什么?”
沈嬷嬷回道:“是,娘娘,只是梁小姐在抹眼泪,听那屋中丫鬟意思是也没怎么吃东西。”
太后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时伸出玉手,一旁的宫女将她扶了起来。
她缓缓一蹙眉,丹唇微启,“抹眼泪?”
“是。”
“怎地还抹眼泪了?”
但话刚说完,再想起皇儿最近宠幸了那苏蓁蓁,大致也是明白了。
太后朝那嬷嬷瞥了一眼,开了口。
“去把人叫过来。”
“是。”
不时,梁念薇到了。
珠帘开启,那楚楚美人便款步姗姗地走来。
“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招手唤了人。
“薇儿,过来。”
“是。”
梁念薇应声过去,被太后拉到了塌上坐。再一看她的眼睛,微红着,一看便是哭过。
太后瞧了,秀眉微蹙。
“哀家知道你心里多少不痛快,不过归根不过就是个无名无分的小妾罢了?她和你比不了,你也不必在意她。再说皇帝迟早都要选秀,这后宫之中也早晚都要有女人,你它日身为正宫皇后,要宽容。”
这梁念薇是她的表侄女。人生的端庄秀美,知书达礼,才色皆具,又懂事贴心,甚得她心,是她和太皇太后心中的最佳皇后人选。
但这么一个美人,他儿子对着却不热情。以前订婚之时,他也是极其不耐烦,不定,后来拗不过家里,他也就随便家里安排了。
眼下他打下这天下,就更是只能是这梁念薇为后。
太后想着,但见那梁念薇缓缓地抬起了头,楚楚可怜。
“妾身不是生陛下的气,妾身断然不敢如此。妾身不是因为陛下宠幸了她。”
“那是什么?”
太后一听这倒是奇了。
“是妾身实在是害怕那苏蓁蓁。”
“害怕她?荒唐!”
太后听了这话,当即沉了脸,“她无名无分,你俩的身份天地之别,你怕她作甚?”
梁念薇没说,却是一旁的明珠接了话。
“启禀太后娘娘,小姐说怕她,只因那日,奴与小姐和那苏蓁蓁偶遇过一次,那苏蓁蓁目中无人,对小姐没有半分尊敬之意,还剜了小姐几眼,路过之时,这宫里的路那般宽,她偏偏不走,竟是生着挑衅之心,有意地撞了小姐,小姐向来端庄贤惠,哪里能和她那种人起冲突!”
“竟有这等事!”
“是,传言那苏蓁蓁极是跋扈,没想到现在家族没落了,竟是也丝毫没收敛之意,不止如此。”
丫鬟躬着身,继而接着道:“那苏蓁蓁手段层出不穷,她可是变着花样勾引陛下,前段日子还曾编了一个有人给她下毒的谎言,试图栽赃到我家小姐头上,若不是她房中的宫女心善,将事情传给了小姐,她还不一定怎么毁小姐名誉呢!现在她又受了宠幸,来日保不齐妾要骑到妻的头上!”
“荒唐?!”
“别说了明珠。”
梁念薇这时出言打断了她,明珠微微躬了躬身。
太后脸色顿时更变了颜色, “哀家便不信一个小小选侍能有什么大气候!竟连未来的皇后也不放在心上!哀家替做主便是,反不了她!过几日大婚过后,不会让她见皇上!”
“谢太后娘娘。”
梁念薇顿时有了底,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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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嬴煜同往常一样去了太后寝居用膳。
太后看到儿子,便想起了白日里听说的那苏蓁蓁,不禁问道: “怎么,皇儿还挺喜欢那个苏定远的女儿?”
嬴煜没想到太后会问这个,随意一答。
“没有。”
太后听儿子说没有,微微笑笑,颇为满意,既然没有,逢场作戏而已,她也便不多说什么了。
“那便对了,再有七日,你便要大婚,这苏定远的女儿,终究就只能是个选侍,一个玩意罢了。你没有旁的选侍,姑且用用也便是了,但该断就断断,马上成亲了,犯不着为了她惹的你表妹不高兴,是不是?”
“啊。”
嬴煜有一搭无一搭地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