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公六岁入宫,十岁的时候在皇家别苑为您挡过刺客的刀,您也衣不解带地照顾了郑公公七日。”沈青梧笑着说,“郑公公对您是忠心耿耿,难怪是个有福之人。”
郑洪经常拿这件事情来说皇帝的好,朝中许多大臣都知道,事情早已经流传出去。
不过这种恭维帝王仁爱的话,皇帝还是爱听的,笑着又问,“还看出什么来了?”
“郑公公命中有一个义子,可不知为何,父子缘浅,有半路夭折之相。”沈青梧终于说了一个未曾传出去的。
皇帝看沈青梧的眼神变了几分,“那你可看出这孩子是如何夭折的?”
沈青梧摇头,“我看不出来,只能从手相中看到有这么一段缘,但具体的时间看不到,也或许是缘分还没到,若是有这一天,郑公公可再找我或者找别人寻求破解之法。”
“多谢沈姑娘。”郑洪笑着道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低头之后,神色却变了。
沈青梧不在意的摆手,专心去吃糕点,心中却懂了郑公公背叛皇帝的原因。
郑公公的义子是他唯一兄长的儿子,也是郑家唯一的独苗苗,但七年前却被皇帝盯上,因此人八字缘故,要被用来活人祭。
郑公公提前得知消息,想以自己过继儿子之名救下自己的侄子,可皇帝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和那孩子的关系,以及他的想法,却依旧将那孩子做了活人祭。
而郑公公对于这一切,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罪魁祸首是皇帝。
这让郑洪怎么可能不怨,同时也让他清醒的意识到,君是君,奴是奴。
过往情分,全都是他一个人的奢望而已。
“沈家丫头,太史令如今还空闲,朕让你来做这个位子如何?”皇帝笑眯眯的问。
太史台的那群废物,如今是一茬不如一茬,到了郑峰,完全就成了废物。
“太史令?”沈青梧微微惊讶,然后摇头,“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是不要献丑了,我只会看面相,不会观天象。”
“若你都不行,就更没人能担此重任了。”皇帝摇头。
“陛下,这百年来从未有过女子当官的先例,这于理不合。”沈青梧不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我们大夏国有一位功勋卓着的开国女将军,沈家丫头难道不想青史留名?”皇帝像是哄骗一个小孩子。
沈青梧摇头,“我胸无大志,能吃饱穿暖是我唯一的追求。”
“朕坐在这皇位上二十多年了,越来越明白高官厚禄能者居之的道理,女子未必不如男。”皇帝道。
“沈家丫头,不瞒你说,朕想青史留名。”皇帝眼睛都亮了,写满了期待。
“只是如今大夏疆土太平,唯有蛮人作乱,但蛮人所居之地地域辽阔,无法根除,只能驱赶求稳,在此事上,朕已经无法再有更高的建树留名青史。”
“思来想去,便是如开国皇帝当年一样,启用女官,方可在我大夏国史上拥有一席之地。”
皇帝说的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