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妤哪还听得下去!
这时恰逢一个一等丫鬟进来,看到了她,也便唤了她。
“太子妃。”
屋中的程夫人听见出来。
那程妤满心愤恨,但面上当即挤出了泪,一副委屈的样子,扑到了母亲怀中,“娘可否听妤儿说几句话?”
程夫人一惊,自然是点了头,且安慰了她几句。
程妤见母亲同意,接着便拉着母亲出去,去了旁屋。
到了那屋子,她便哭着,一下子跪了下去。
“娘不喜欢妤儿了么?娘,妤儿心里好难受。娘!”
程夫人扶她起了身。
“如此变化,妤儿心中一时接受不了,娘能理解,妤儿放心,娘会待你一如曾经。”
程妤立刻抓住了母亲的手,“娘可否别,别将这事公之于众,算妤儿求求娘!求求娘!此事如若公之于众,妤儿这辈子便全毁了娘!”
她说完后,眼泪不知,呜呜地哭。
程夫人一怔,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她会求她别把此事公之于众。
程夫人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泪。
“妤儿,簌簌她已经缺失了太多,爹和娘不可能不给她正位。娘知道,事情太突然,妤儿不能接受,但妤儿要慢慢接受,与簌簌相比,妤儿何其幸运。簌簌受了太多的苦和委屈,娘不能再让她受委屈。换句话说,此事也不仅仅是程家的家事。程家二小姐的身份关乎太-祖皇帝钦点的皇家儿媳的真假,眼下太子已经知道,皇后太后也知晓了。太子妃之位,妤儿是不可能保的住的。但皇家仁慈,念在你蕙质兰心,一直是个好儿媳的份子上,继续留你在太子身边也是有可能的,来日太子登基,你也能有个妃嫔之位,也是其它贵女求之不得的高嫁,这些都是妤儿的福分,所以,你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莫要让人挑出什么德行上的不妥,娘话说到此,你明白了么?”
程妤明白了,她明白了!
她就是不管她的名声,就顾着那顾簌簌,就是要毁了她的一切!
她恨那个贱人,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
她娘也不是个心善的!
她们都巴不得太子废了她!
她们都该死!
她点了头,分开之后也没回房,满心愤恨地直接便出了程府!
然气急败坏地刚打开车,还没等上去,眼睛蓦地瞪得圆了去,吓的脸色煞白,那车中竟然坐着一男子!
程妤当即便要喊出口,但声音还未等发出,一把冰冷的剑便指在了她的脖子下。
那车中的男子一袭黑衣,身材匀称,很是伟岸,瞧着比萧珏似乎略壮了那么一点,生的极其俊美,只是皮肤略黑,眸光似狼,给人一种冷冽又毫无人性之感。
但此时,他不紧不慢地将修长的手指竖在了唇边,做出了让她噤声之举。
程妤的脖颈已经感到了那刀剑的冰凉,顷刻从那怒火中出了开,哪里还敢说话,可谓吓得半死。
她的护卫,她的马夫,都在外头,且此时此刻就在她的身边,她全然想不到这男人是怎么上的她的车?
接着她便看着那男人唇语道:“我能让你继续做太子妃。”
程妤身子一颤,震惊的不是一点点。
他竟然知道眼下的事?
可事情方才发生在今日上午。
皇家的结果根本没出来,怎么可能已经传开?
若是传开,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切只在须臾,也容不得她想太多,因为那男人的剑直逼着她。
她终是没做声,上了车去,给姜嬷嬷使了眼色。
那姜嬷嬷关了车门,不时马车使动,那男人方才缓缓地收了剑。
程妤大怒,但声音不大。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威胁本宫?”
那男人唇角缓缓一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太子妃。”
程妤想起了他适才唇语的话,但持怀疑态度。
“你在说什么?本宫不懂!”
那男人笑出了声,缓缓地道:“太子妃倒也不必和我装了。太子妃怀疑我做不到,我便随便说几桩事给太子妃听,第一桩,太子妃今日刚刚在玉阁被揭发假千金的身份;第二桩,太子妃一个月前初次被柔娘找到后,曾派过杀手杀柔娘,可那杀手非但没被除掉,反而被杀;第三桩.........”
他那第三桩还没待说,程妤便白了脸,听得那第二桩,猛然打断了他!
“是你杀了本宫的杀手?”
黑衣人摇头,“当然不是。我说我可以帮太子妃,简言之便是我们是一伙的。”
“那,是太子杀了本宫的杀手?”
“也不是。”
程妤浑身发冷,“那是谁?!”
男人姑且没答,只接着道:“太子妃先不用担心。我说了,我是来帮太子妃的,只要太子妃听我的话,做一件事,你还是太子妃。”
“你要让本宫做何事?本宫又凭什么信你?”
程妤虽还是根本不信他,但眼下却是急需法子和外力帮忙,终还是问出了口,但听那男人道:
“凭什么信我,太子妃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可,其一,太子废你是因为什么?”
程妤咬牙切齿,“你是明知故问么?”
男人第二问,“那,是因为谁?”
程妤心中更愤恨,“你不知道?”
男人身子微微退后,唇角不易察觉地轻动,手中缓缓地转着匕首。
“所以,只要拆散他们,他无心废你。”
程妤眼睛猛地一亮,“拆散他们?”
这时那男人不知从那变出了一把钥匙。
“实不相瞒,我有她喜欢旁人的证据。你将这把钥匙,放入太子书房。太子自然会发现她的秘密.......事情成了,我会带她远走高飞,你还是太子妃,此事,你我双双获利,各取所需,此番合作不愉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