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锋芒 惊艳(1 / 2)

玉香居中。

巧云为簌簌脱了鞋子, 打了热水过来,先让她捂了捂脚。

此时已经时至初冬,前几日京城刚下了场雪, 天冷的很, 适才小轿之中不比马车,姑娘也没怎么动, 刚才下来的时候脚便有些麻了。

簌簌白净的小脚放入温水中,脚腕上各带着一串粉晶晶的玉珠, 配上她白的清透的肤色, 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果然, 美人的足也是美的。

“奴婢瞧着这玉香居很好, 后头还有一大片梅花园,刚才来时路过, 看园中的花儿已经开了,过两日,奴婢陪姑娘去看看。”

“那四个侍女和小太监瞅着都挺机灵的, 看着人也都很朴实。奴婢刚才依姑娘之言打点了,她们都很欢喜。”

“这屋子也宽敞, 暖暖和和的, 太子府便就是不一样, 奴婢本以为陶苑便够奢华了, 不想, 现在再瞧这太子府, 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呢!”

“姑娘, 侍女们说,这玉香居离着爷的寝居很近呢,爷心中还是有姑娘的.......”

巧云在一旁缓缓地说着, 小簌簌只应声,没接话,实则没大听进去。

她在想什么?

在想适才送她过来时,那曹公公说的话。

他说明日会有教礼仪的嬷嬷过来教她礼仪,还说太子妃回了娘家,目前不在府上,现下府上后院的事都是由安良娣在打理,她学过礼仪后,理应先去拜见一下安良娣。

小姑娘应声谢过,但此时想的不是那学礼仪之事,也不是去拜见安良娣之事,更不是安良娣其人,她在想太子妃。

确是公公的话提醒了她,让她想起太子妃其人。

簌簌前世魂附玉中,如何能不知道,那太子妃不是旁人,正是那官小姐的嫡妹妹呀!

而她现在算是太子的小妾,如此千丝万缕,细细算来,今生她和那官小姐的关系还有些尴尬。

簌簌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也太是出乎意料,自己便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和太子,以及那官小姐的妹妹扯上关系。

按照前世,她两个多月前便已经坠崖,死翘翘了,此时魂魄早就附到了那白玉中,和那官小姐朝夕相处了。

眼下今生,算是离那官小姐远了,但却是离她的嫡妹妹相对近了,说起来,这渊源也算是不浅啊!

当夜,那男人没回来。

簌簌沿途劳累了许多时日,加上外头天儿冷,屋中暖和,被褥丝滑,极为舒适,小姑娘出浴后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去。

第二日,教礼仪的孟嬷嬷早早地便到了玉香居中,乍一见簌簌,也是微微一呆,但旋即笑了。

孟嬷嬷知道,这被太子看上的姑娘相貌不会差,但即便是有了心里准备,这般一看,也是心一颤。

这小姑娘的模样,实在是太打眼了,说句倾国倾城她也担得起。难怪太子会喜欢,会不远万里地带她回来。

男人终究是男人,再高贵的男人也都是一样的。

簌簌断不知嬷嬷在想什么,人来了,她很是虔诚真诚,听得很仔细,学的也很认真。

往昔魂附玉中之时,她听人说过,皇家对礼仪要求的甚是严格,如果没做好,犯了错误,掉脑袋也是可能的。

簌簌可不想掉脑袋。

她好不容易今生活了下来,不用早死了,说什么也得保住小命。

孟嬷嬷很是和蔼可亲,教的也很尽心尽力。

“咱们殿下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三,当今皇后是殿下的生母。殿下是戊辰年出生的,为今二十有三。这太子府三年前便建好了,但殿下今年年初才搬离东宫。”

孟嬷嬷笑了笑,“不错,咱们殿下与太子妃是今年前初方才成亲的。俩人的婚事乃是太-祖皇帝在世时亲自定下的。彼时太子妃还尚未出生,还在程家夫人的肚子里呢。太-祖皇帝与程家的渊源极深,与已故的程阁老昔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故在晚年之时,一次宴席上定下了如若程家夫人腹中胎儿为女儿便与他的嫡皇孙结为夫妻这事。天随人愿,程家夫人果然诞下了一个女孩。太子妃去年刚刚及笄。太子在皇子之中成婚确实算是晚的,其实,便是因为一直在等太子妃及笄。”

簌簌点了点头,暗道:这么说太子妃和她差不多大。

她几次张口想问人好不好相处,但又觉不妥,最后三缄其口。

说完了太子和太子妃,孟嬷嬷便又说起了簌簌的位份和这府上的其他主子。

“姑娘的奉仪目前是太子妃嫔中最末等的位份,每月月例五两,但姑娘非池中之物,自是不愁晋位的。”

小姑娘听到关于自身的事儿,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听到月例,柔柔的小声音问道:“晋位了,月例也会多么?”

孟嬷嬷笑,“那是自然的。”

簌簌点头,暗暗地自己算了起来,一个月五两,一年是六十两。不得不说,她这时方才发现月例竟然是最让她热血沸腾和感兴趣的事。

孟嬷嬷接着说道:“所以姑娘之上,有一名昭训,一名承徽,一名良媛,一名良娣,然后便是太子妃了。”

“奴婢便先说这位安良娣,她是工部尚书的嫡女,比太子妃晚入府一个多月,为人蕙质兰心,温柔贤惠,很好相处;第二位胡良媛,是除了姑娘外,最后一个进府的,嗯.......她出身不算高贵,但入府便是良媛,可见殿下喜欢;这第三位杜承徽和第四位宋昭训分别是殿下的亲信爱将武德候和宋将军的嫡女,府上后院姑且便就这几位主子了。”

簌簌了然。

她心里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很想问问,昭训这个位份多少月例,承徽又是多少?再高的,她倒是不敢想了,但想知道归想知道,自然是也没问出口。

这礼仪她一学便是两日。

两日来,太子一直未曾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