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推不轻,香之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不说,整个身子都撞在了桌上,差点摔了,顿时也火了!
“你干什么?”
簌簌豪未示弱,“是我该问吧!”
“你问个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样说话?借着我的光被爷买回来了,你不知道么?不感激我也便罢了,还敢跟我厉害!你配么?信不信等我成了主子把你......”
她那话还没说完,突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及人语声,隐约但觉有人在问今日来的那两个姑娘住哪,间或好像还有什么“爷让把她带过去。”这话。
房内的争吵顿时停了。
簌簌心口狂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立时被分了心,还哪有功夫和她吵。
那香之便更是如此,一根弦紧绷着。
接着脚步声便越来越近,直到有人叩门。
不及簌簌动,香之跌撞着便跑了去。
来人是个丫鬟,进来很自然地先看了看眼前开门的这个,而后又看了看后头的那个,展颜笑了,微一躬身,但刚要开口,只听前头的那姑娘战战兢兢地道:“是爷要见我么?”
那丫鬟听她说话,自然就姑且把到了口边儿的话咽了回去,先答复了她。
“不是姑娘,是后边儿的那位。”
头上犹如五雷,香之顿时傻眼了,急着转头瞅了一眼簌簌,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个透,而后仿是不死心一般,拽住了那丫鬟的手臂,“是我吧,你是不是,是不是,听错了啊?”
那丫鬟笑着摇头,“错不了,错不了,卫小哥特意叮嘱了好几遍,说切记切记,一定切记,是浅蓝色衣服的那姑娘,千万千万别弄错了。”
香之一个激灵,拽着那丫鬟衣服的手颓然松垮下去,浑身颤抖,半分脸面都没了,低下头去,再不敢瞅簌簌分毫,心中极不情愿,更极不甘,但又惧怕的很,不得不心中妒忌,但面上讨好,低头朝簌簌微微一蹲,笑着,侧身请着人。
“呵呵呵,爷,爷要见你呢,快快着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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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府上的灯笼早就点亮了,一路灯火阑珊,很是好看。初秋的一早一晚都有些凉,簌簌身子骨单薄,衣服穿的也不厚实,加之心里头害怕,一路哆哆嗦嗦的。
自听完那丫鬟的话,到现在跟着她去见那官人,簌簌的小脑袋瓜里头乱嗡嗡的,也顾不上想旁的了,紧张害怕的要命。
她从未这么晚见过什么男人。
虽说她明白了那香之所想,但这一下午自己也没往那事儿上寻思,可眼下这时辰太微妙,她又不是个傻子。
这般越想抖得越厉害,以至于都到了那官人居住的逸翠轩了,她也没稳下来。
丫鬟很是温和,“姑娘,到了。”
“嗯。”
簌簌跟着还了一礼,娇艳的唇瓣颤着,心好像要飞出来了,抬手颤微微地试了几次,才敲响了门。
“爷......我是......”
她刚要自报名字,但未及出口,里头便传出了那男人冷淡的声音。
“进来。”
“是。”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推开那门,战战兢兢地抬步进了去。
屋中陈设颇为奢华,有着一股子淡淡的檀香之气,烛台上燃着红烛,火苗微微跳跃,仿佛被染上了红光一般,说不出的旖-旎。
簌簌进来便立在了门口,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半晌一动不动,揉捏着小手,拘谨打怵的说不出话来。
不时,珠帘发出一声清越的声响,蒙蒙烛光下,她看到了那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还是那身白衣,肩宽腰窄,身姿瘦削伟岸,腰封之下系着两块晶莹剔透的美玉,也不知是不是被烛光晃得,那张脸瞧着比白日里更俊美了,但眸光依旧冷冰冰的,仿佛还透着几分凉薄,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他立在帘边,出来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缓缓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双手负后,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小簌簌仰着头望着,随着那男人越来越近,头仰的越来越高,娇柔的身子也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哆嗦,眼中含着一层水儿,纯的仿若麋鹿一般无辜无害,但懵懂中又裹着几丝欲-色,唇瓣颤着,说不出话,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出了口,微一矮身,“爷.......”
那小声音娇气软糯,楚楚可怜,甚是好听。
但那男人却是连答都没答,只一步一步过来。
屋中除了他的脚步声,也没什么别的动静,簌簌深切地体会到了空气的冷凝。
终是在半臂之遥的距离处,那男人止了脚步,居高临下,眸子微动,观赏似的瞧着她。
俩人差了一头还多,一个绫罗绸缎,穿金戴玉;一个衣服旧的都褪色了,穿着上看甚是不搭。
小簌簌仰着小脸儿,一只手使劲儿按着另一只,控制着颤抖,乖乖地立在那。如此距离,她已然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拘谨的手都捏红了,浑身发烧,双颊染了红霞,心口中的“咚咚”声就没缓过。
此时,她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人买她是为了什么了。
这般短短进来一会儿,簌簌的腿早就软了,哆哆嗦嗦堪堪不受控制,加之他冷冰冰的模样就更害怕,这会儿突然就没站稳,一下子差一点摔倒,千钧一发的一瞬,也是出于本能,小手去抓东西扶,眼前也没什么可抓,一不小心便扯了一下他雪白的袖子。
那男人站在那纹丝没动,就那么漠然地看着,瞧着就算是她摔倒了他也不会扶一下似的。
簌簌的脸更红,心中也显然更怕,手自然是碰到了就立马收了回来,慌张地连连解释。
“爷,我,我不是有意的。”
萧珏并未说话,还是那般模样,瞅了她半晌后缓缓抬臂,慢条斯理地扑了下那袖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沉着声音开口道:“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