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洗衣歌(1 / 2)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包括远在桥城的谭开山和莫少平都整宿呆在办公室里。

谭开山扔给莫少平一支烟:“这个案子折腾了一个多月,终于可以对上面有个交代了。”

莫少平却是叹了口气:“老实说,现在动江长河还是早了些,抓住一个江长河虽然说我们可以对上面有所交代,但你别忘记了,最后对江长河的抓捕还是春城警方,我们只是协助,好吧,功劳不功劳的我们姑且不去计较,可是对于我们而言,端掉江长河相反是替别人做了嫁衣,我们做了人家一直就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

谭开山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抽着烟。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来,杜洪泽的死不可能与江长河有关系,那么就算我们抓住江长河也无法证明肖刚的清白,老范的思路没有错,一切都是那只幕后的黑手的捣鬼,而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抢夺杜洪泽与江长河手里的这些资源,控制住这条毒品的运输线以及销售渠道。”

莫少平说到这儿,喝了口浓茶:“老范想要砍的这是这只黑手,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江长河,在他们发现下坝村的秘密时就可以收网了,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隐藏在江长河身边的合作伙伴,想要收集江长河犯罪的证据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老谭,你就没发现吗?春城警方怎么会关注到下坝村的,是因为董一骠的死,老范已经证实了,董一骠是江长河让人除掉的,可按说江长河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既然要杀人灭口为什么还要让人轻易发现了董一骠的尸体?他难道就不知道董一骠的尸体被发现将会带给他多大的麻烦吗?这一点我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谭开山有些明白了:“是有人故意让董一骠的尸体被发现,将江长河引入了危局。”

“没错,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江长河的身边早就已经有了人家的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在这件事情上冯子奇和老范他们也被人当枪使了一回,首先是他们有意让冯子奇看到董一骠,接着老范他们跟踪董一骠才去到了下坝村,继而揭开了下坝村的秘密。不得不说老范确实厉害,居然只是从地图上就会去猜测邻近的黄泥田村也是他们的一个窝点,这个黄泥田村的地理位置还真选得好,只要时间把握得好的话他们是进退自如,也正是黄泥田村的秘密被发现才正在把江长河逼到了没有退路,不过老范说了,今晚的情形有些奇怪,小李和那个叫靳小天的本地人原本只是受春城市局的命令暗探黄泥田村,可他们还没有进村村里就已经开始在准备将那些设备和毒品撤走了,我很纳闷,江长河又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谭开山并不知道这些细节,现在听莫少平一说他抬起头来:“莫非是春城市局有人走漏了风声?”

莫少平摆摆手:“老谭,这种没根据的话儿咱不能说,不过我倒是觉得另外一种可能性更大,那就是那只黑手一直在关注着江长河与警方的动静,是他暗中又向江长河通风报信。”

谭开山笑了:“老莫啊老莫,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自相矛盾吗?那只黑手既然是想打垮江长河他又为什么要通风报信呢?”

莫少平淡淡地说道:“这并不矛盾,小李和那个靳小天夜探黄泥田,如果对方没有一点动静的话他们或许并不那么容易就能够查出村子里隐藏着的秘密,而且江长河的那些手下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的防备,很有可能他们才出现就会被人家给盯上了。但是事先有人通风报信就不一样了,接到通知,江长河肯定就忍不住下命令让他们马上撤离黄泥田村,而且是最短的时间内,这么一来他在村里的那些手下就慌了,一慌就会乱,一乱动静就不会小,而且这样的乱局也正好给了那两个年轻人机会。”

谭开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心机也是没了谁了。

他看了一眼莫少平,心想这老莫果然是老刑警出身,这些都让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包括老范,江长河抓住了,可是和他的案子也没有直接的关系,老范的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

谭开山苦笑,他哪里会不知道,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

他问道:“黄亚洲这边还是没有进展?”

莫少平点点头:“黄亚洲做事也很小心,而且每次他那边的危机都能够让他给躲过去,你觉得这是偶然吗?他身边肯定有高人指点。”

“如果是黄亚洲他们杀了江文波的话,那么老范的清白也就要着落在他们的身上了。”谭开山说。

莫少平道:“是啊,江文波杀了张严嫁祸给范诚,要是能够拿到黄亚洲或是那个卢萍指使江文波的证据就能够证明老范的清白了。倒是肖刚的事情不好办,凶手是谁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一点眉目,我真正担心的反而不是范诚而是肖刚。”

莫少平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个冒充肖刚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如果找不到他的话那么肖刚就无法洗脱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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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五十五分,一辆黑色的本田车缓缓开到了千禧路出城方向的岔路口,不过它并没有停下,而是慢慢地开了过去。

开车的人是江长河,他提前了五分钟到这儿。

若是在平时他都是很守时的,说好四点那他几乎是三点五十九分踩着点儿到达。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不知道这儿是不是安全,他有一种预感,或许这儿正有某种危险正在等待着他。

可是他还是要冒险来这一趟,因为墨雨晴在他的心里很重要。

凌晨三点五十五分的街道很是安静,只有一个环卫工人正在认真地清扫着街道,就连江长河的车子从他的身旁经过他也没有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