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秋的这种预兆很模糊,从集团投资的失误,到资金的紧张,再到一些董事之间的明争暗斗,最后还有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老公在澳门赌博,几次输掉了几千万的情况,这些都让杨静秋感到惶恐,她是学财务的,不仅懂,还看过很多大企业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的案列,她很惶恐的想,这个华鼎会不会有一天也走到这一步。
那么,自己这些年的忍耐,青春,爱情都会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儿子也将一无所有。
她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放下了电话,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这艘巨大的泰坦尼克号,最好能平平安安的。
林雨鸣却用不着为这些担心,他就像大船上众多划桨中的一个船工,大船是不是安全,他既感受不到,也无须感受,大不了船翻掉,他换个船继续划桨而已。
所以,在当天下午,林雨鸣就带着徐通志,在月亮还没升起的时候,登上了飞往蓉城的航班,这时候在蓝天和白云中是一片艳红的晚霞,红的让人心动,红的让人震撼。
林雨鸣这才发现,人世间的所有美景都比不上这一片的晚霞,他记起了当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傍晚,自己和蒋幽珊背靠背的坐在校园的那颗槐树下,蒋幽珊问自己:“雨鸣,你说,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多久?”
林雨鸣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我觉得只要是真爱,就会爱很久!”
蒋幽珊痴迷而固执的问:“雨鸣,那到底是多久?”
“久到很多很多的记忆都沾满了灰尘,让人懒得去打扫,久到很多很多回忆的门锁被锈蚀,再也找不到钥匙,可是我想说的是,这些还不是很久。很久就是不管有没有在一起,却依然关不住心灵的思念,这大概就是我想说的期限吧。”
蒋幽珊痴痴的看着那片和今天一样的晚霞说:“好,我会记住你的话!”
时光流失,这些年过去了,每当林雨鸣想起了这个傍晚,都黯然心酸,也许当初就不该那样说,为什么要记忆?为什么要谈论那样的一个话题,其实在一起了就不用在回忆……
飞机在林雨鸣的沉思中降落到了蓉城的双流机场,在落地时候的剧烈颠簸中,林雨鸣停住了自己的回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静在那些回忆里,自己很快就要面对许多棘手的问题,那个秦曼云老公的朋友,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为一个官员,他会不会尽力的帮助自己。
在对官员的理解上,林雨鸣有自己的很多感触,那是一群很奇特,很深奥的人,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做事风格,并不能以常人猜度,含蓄,深沉,熟虑而谨慎,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标签吧。
“老大,晚上要好好的宰一下宁涛,他吗的,这小子荣升的时候,连客都没请!”
“徐通志,你就不能想想我们的项目?整天都惦记着吃!”
“哎呀老大啊,民以食为天,这不是有你吗?你半个脑袋睡着了,都比我聪明,所以我这次就是你老人家的跟班,体力活交给我就成了!”
“哼,你到会偷奸耍滑,那要是定下了,提成咋分!”
“老大,你哪看得上我这点提成,呵呵呵,不会的,不会的!对你的人品我绝对很有信心!”
这小子生就的一张好嘴,不过他所有的拍马溜须又做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你恶心,也不会让你感到过分,这大概就是徐通志独有的一门家传特技,据他说,他从小就跟着老爸学会了这套拍马溜须,长大后,只要自己施展出来,那绝对是所向无敌,他还经常的在办公室给同事们传授技艺,说拍马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位置,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都有自己心里最痒痒的事情,你只要找到了,什么人都无法抗拒。
他还说,销售人员和小姐其实都靠的是一张嘴,一个是要好好的说,一个是要用力的做,只有高低不同,没有贵贱之分。
所以今天他说出这些肉麻的话,林雨鸣也是懒得理他了。
两人刚刚走到了接机大厅,远远的就看到宁涛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妹子在对他们招手。
“林总,这呢,这呢!”
林雨鸣‘呵呵’的笑着,快步走了过去,身后的徐通志拉着两个皮箱,背着一个大包,想跑,却跑不快。
“宁总,哈哈,还让你亲自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林总,快不要这样喊我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兵,叫我宁涛就成了!”
“嗯,那好,我们都喊名字吧,这位是……”林雨鸣很礼貌的看这宁涛身边的那个美女说。
“我给林总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叫Sendy!”
“奥,Sendy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