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搭理和忽视,越发让苗银凤恐惧起来,“我说了,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和我的孩子无关。”
“你不要动我孩子!”
苗银花走了,看着对方的背影。
苗银凤突然朝着苗银花跪了下来,“我知道我错了,苗银花,我知道了,我当年做了错事,不该拐了你,我承认,我都承认,我求求你了,不要动我的孩子。”
苗银花没有任何心软。
“走,我们去找你舅舅。”
她的大哥还生死不知。
*
卫生室。
“大夫,大夫。”苗广强抱着苗金山进来,“你快帮忙看看。”
这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卫生室。
对方也有人上夜班,这一吼,顿时把对方给喊了出来。
大夫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拿出止血的绷带,给苗金山的右腿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我这里治不了,你尽快送到崖州医院去。”
这种伤口,根本不是一个卫生室能解决的。
苗广强听到这话,人都慌了起来。
“这里离崖州好远。”
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过去的。
“你得庆幸,没伤到心肺,只是外伤,只是身体内部,你说还摔过,这些要去检查了才知道。”
恰逢苗金山醒了。
“不去崖州,送我回祖屋。”
他就是死,也要死在祖屋里面。
“胡说什么!”
苗银花突然走了进来,她眼含热泪,声音斩钉截铁道,“去医院,必须去医院。”
“今后日子那么长,什么时候想回祖屋没机会?”
她的到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银花,你是小银花吗?”
卫生室的灯有些昏黄,但是照出来的地方,足够让苗金山清晰地看到苗银花的每一处。
苗银花眼含热泪,重重的抓住了苗金山的大手,“是我。”
“大哥,是我!”
这一生是我,迟到了四十九年。
他们想过无数次相见的机会,却从未想过,这一次相见竟这般狼狈。
苗金山张了张嘴,他想发声,但是喉咙管却像是堵着棉花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是一个劲的抓着苗银花的手,颤抖到嗬嗬的地步,“我、你、”
间断的声音,陪着通红的眼眶,指着嗓子,他说不出话,说不出囫囵的话。
苗金山只能死死的盯着苗银花看,细细的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小银花生了白发,生了皱纹,明明当年她走丢的时候,还是孩童的模样,一脸天真烂漫,而今,时过境迁。
她从孩童变成了老人的模样。
是那种就算见面也会相识的那种。
他们错过太久了。
错过了四十九年,也是普通人的一辈子。
一想到这里,苗金山便心如刀绞,他抬手去摸苗银花鬓角的白发,真实的触感,让他在人忍不住呜咽地哭,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声音悲痛道,“小银花。”
“我的小银花啊!”
“你受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