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娜看到这样的苗银花,她就知道对方心意已绝,这会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口气。
“妈,我们家四个人,大哥已经结婚,二哥和三哥都有工作,唯独我没有工作,而且去年刚好高中毕业,又满了十九岁,你我都知道,下乡是我最好的法子。”
“而且还能解决薛东来这么一个大难题。”
她的本意也是要下乡的,有捕鱼达人这个技能,她去了海岛,只会去吃香的,喝辣的!
日子过的要比在城里还自在。
毕竟,城里什么都限量供应,想吃块肉都艰难,更别说吃鱼了。
但是去了海岛,大海啊,取之不尽,她敞开肚子都吃不完。
苗银花知道这个理,但是知道归知道,舍不得归舍不得。
“你以为下乡是好玩的?”
她声音带了几分厉色,“隔壁胡同的陈小娟去了内蒙,每个月都打电话回来哭,说干不完的农活,又冷又饿,还吃不饱,要挑水。”
“才一年啊,一年就老了十来岁。”
“还有帽儿胡同的李梅花,她去的头一年人就没了,她父母就接了一堆白骨回来。”
“陈美娜!”
苗银花连名带姓的喊,声音偏执又固执,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意味。
“除非我死,不然不可能让你下乡。”
他们家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是美娜养在她跟前儿。
也没受到大罪,就是最艰难的饥荒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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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个星期给她吃一个鸡蛋。
在说了,城里的姑娘养的娇,她家美娜尤为更甚。
从小到大别说种田挑水了,就是家务活都没让她做过几次。
这就是陈家的老姑娘,是苗银花老蚌含珠生下来的宝贝闺女。
让她去下乡,等于让她去死!
更是断绝了,他们母女二人之间的情分。
眼看着苗银花如此激动,陈美娜叹口气,“妈,我也就这么一说。”
人激动的时候,是不能和对方对着干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更别说,苗银花还是在为她好。
她肯定是要下乡的。
但是怎么下,还要从长计议。
不过,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什么都要抓紧。
见她答应了下来,苗银花这才松口气,凸起的眼珠子也跟着慢慢收了回去。
“让我想想看怎么弄,薛东来肯定是不能嫁的。”
不说,薛东来自身是个病秧子,会遗传不说,就拿他妈齐春梅来说,都不是一个好婆婆。
她闺女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陈美娜嗯了一声,贴在苗银花的肩膀上,轻声道,“我知道他肯定不能嫁。”
那么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除非她活腻歪了。
更别说,还有遗传病,生出来一个病歪歪的孩子。
不止是她废了,孩子也废了。
“你知道就好。”
苗银花慢慢的摸着她的头发,“我想办法,贿赂下李媒婆,看她能不能给你安排相亲。”
以前,因为薛东来的原因,李媒婆不肯接陈美娜这一桩相亲,那时候陈家也不算着急。
毕竟,陈美娜虚岁才二十,还来得及。
但是现在吗?
来不及了。
不嫁人就要下乡,两边都是火坑。
苗银花只能下血本了。
陈美娜一听要相亲,她顿时头大。
苗银花像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不去不行。”
“美娜,就当妈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