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帮兄弟都知道沈盛屹酒量不算好,一个劲儿的灌他。
池雾坐在一边吃蛋糕,想拦着。
又见他们都玩的开心,沈盛屹的状态明显也是放松的,想到他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他好不容易高兴,最终没舍得阻拦他们。
散场时晚上十点多,沈盛屹牵着池雾的手,眉眼低垂着,褪去冷淡棱角,很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其他人都说说笑笑地叫车走了,陈期行笑着跟池雾说,“他最近压力挺大的,脾气死拧,什么都不愿意跟人说,麻烦你费心照顾一下。”
池雾点了点头,轻声,“我知道。”
“阿屹挺依赖你的,池雾,对他好点吧。”沈盛屹淡淡瞥他一眼,陈期行啧笑,得。
他叫的车到了,对他们摆了摆手。
“走了。”
池雾带着沈盛屹回到公寓。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比那天在他爷爷奶奶那边,他们去山顶玩喝的还多,池雾付了出租车的钱。
沈盛屹停在原地垂眸瞧着她。
出租车开走,池雾朝他伸手,他盯着她手看了几秒,递手牵上来,懒洋洋问,“去哪?”
“家。”池雾认真看他。
他眼睛潮潮亮亮,瞳珠一水的黑色,漂亮的看不出杂质,黑曜石似的,她说家,这双眼睛很快的亮了一下。
可随即他又说,“哪个家?我没有家。”
池雾心脏毫无预兆地刺痛了一下。
“他们都不要我。”他说,“小池老师,你在,我才喝的酒。”
在爷爷奶奶那边时,她曾说过让他少喝酒。
池雾眼睛发酸。
她摸了摸他的脸,垫脚凑近亲了亲他,说,“有家。我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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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盛屹这次喝醉了之后很乖很安静,池雾让他干什么他就照做,洗澡洗漱、换睡衣,除了睡觉时候不让她走以外,都特别听话。
他把她扣怀里不松,凑近亲她,嘴里带着股薄荷牙膏味儿,亲着亲着就把脸埋她颈窝睡着了。
他是真的很累。
池雾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睁着眼睛看着漆黑房间中的一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也不知道。
翌日清晨,太阳从敞开的窗帘缝隙钻进来。
池雾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她怔了怔,反应了一会儿,摸过放在枕边的手机,早晨八点四十。
沈盛屹给她留了微信消息。
世界和平:【公司有点事儿,醒了自己弄早饭。】
池雾没多想,放下手机洗漱下楼。
冰箱里有他们昨天买的吃的,池雾拿了包馄饨煮了一碗,坐在餐桌前吃,看到手机上段清梨刚给她发的消息。
池雾奇怪今天没早八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刚要点进对话框,一个语音通话就弹了进来。
“怎么啦?”池雾接通,另一只手用勺子舀着混沌,笑着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清梨急急打断,“雾雾,你看到新闻和热搜了没?你……和猫哥都没事吧?”
“啊?什么热搜?”
池雾打车到沈氏集团的路上给沈盛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发消息也没有动静。
新闻热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与沈氏集团有关的词条。
#沈氏集团老总身患绝症#、#沈氏集团危机#、#沈氏集团破产危机#等等,全都是负面新闻。池雾不敢再看,握着手机的手心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