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泠觉得他们相处下来其实更像朋友,她面对他实在没有心动的感觉,对方也看出来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自助餐厅。对方笑着对她说,“我觉得你好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外人没办法走进你的心里。朋友可以,恋人不行。”
姜泠不知道他从哪得出这个结论,有点好奇的笑着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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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玩笑道,“你以前有喜欢过什么人吗?他是不是很优秀?”
“还好吧。”姜泠说。
想了想,她说,“他用巧乐兹换走了我的冰工厂。”
对方没反应过来,“啊?”
“肉都熟了,快吃吧。”姜泠笑着转移了话题。
那时候看不明白很多事情。
其实现在的姜泠也不敢确定,可年龄上来了,看问题的角度终究更老练许多。
比如那时的傅砚舟跟她交换巧乐兹,给她带热牛奶,感谢她的水所以多买了两包小饼干给她。还有总是变着法的逗她说几句话。
比如,很多很多。
也许吧,那时他也是有一点其他小心思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就过去了。
许多年未见,或许他都已经成家了也说不定,前几天又去参加了一个老同学的婚礼,有几个同学孩子都有了,人也被岁月摧残的不成样。
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仍是意气风发模样。
他们看见姜泠,都笑着说,“大美女眼光别太高,还想找什么样的?一个人太累了,还是趁早安定下来吧。”
姜泠只笑不语。
她没抗拒过朋友舍友拉的红线,亲戚邻里介绍的相亲,后来又陆陆续续被叫着去了不下数十次。
连姜母都看不过去了,说,“咱不去了,随缘吧。不结婚怎么了?姜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
姜父也笑着说是,女儿眼光高,那是那些男人没福气。
随缘吧,遇不上就算了,万一哪天缘分就到了呢。
姜泠笑着抱住他们,眼圈泛起微红。
再后来,姜父姜母上了年纪。
姜泠陪伴在他们身边,团圆佳节热热闹闹,一个人也没什么,都挺好。
除夕夜里她坐在飘窗边看烟花,垂眸时忽然捕捉到垂在肩侧的乌发中有一根突兀的银色发丝。
她一愣,随后用手指挑拣出来,绕在指尖几圈。
想要拔下来时又停住了,松开了动作。
“不再年轻了”几个字钻进她的脑海。
这一刻,姜泠终于也愿意承认,兜兜转转许多许多年了,某几次相亲中也不是没想过不如就这样吧。
可只要一想以后的婚后生活可能会有的样子,就又不愿意了。
说白了,其实不过是一个幼稚又荒谬的执着。
不愿将就。
她没有固地自封,只是尝试过了那么多次,多到她自己都疲惫,没有一个人能走近她。
不将就,不将就。
人生已经将就很多了,难得任性,就这样也挺好的。
又过几年,姜泠住的这片区域工程拆迁,赔了不少钱。
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了,姜泠辞了工作,决定带着他们去适合养老的江南那边安居。
她来回跑了几趟,全款买下了房子,终于敲定下来。
房产证艳丽漂亮。
回来高铁没有票了,她急于同父母面对面分享好消息,干脆买了一张商务座的票。
外面是一片风景线,欣赏片刻,姜母在家庭群里问她什么时候到家,姜泠拍一张照片分享到群里。
【快啦!妈妈,我想吃糖醋小排骨了~】
姜母:【好,快回来,晚饭妈妈就给你做。】
【嗯!爱你妈妈!】
姜父:【生气了,不说。让女儿自己猜.jpg】
列车停靠到站了,姜泠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也爱爸爸】,收好手机拿着包包起身往外走。
隔壁车厢突然热闹起来,一群人往里走。
停靠时间有限,姜泠艰难的朝外挤着,余光瞥见那帮人中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其中一人正对他说着话。
“傅总,这一片地区的建设规划……”
擦肩而过时,男人偏了偏头,侧脸有几分熟悉。
姜泠只来得及晃神一秒就收回视线,脚步轻快地迈下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