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傅砚舟哑声喊了她,呼吸明显的又重了一瞬。
黏黏糊糊的吻变得开始有掠夺性起来。
微小的回应和明确的告白,不论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像最烈的催情药。
“轻点呀。”
姜泠被吻得开始迷糊,却在想着。
只要不是她需要依靠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很脆弱。
这种脆弱是男人对女人的示弱。
他不吝啬的展示着他的脆弱,将他的内里露给她看,不那么完美,不是绝对强大,有很多弱点的他。
不是傅氏掌权人,而是傅砚舟。
这样她就会心疼他。
而爱一个人的最高级情绪表达,便是心疼。
她心疼他,他就能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在她心里搭一个小小的窝落户。
不需要太大的面积,能让他住下就可以了。
在姜泠看来,傅砚舟就是个只有在在意的人面前才会露出一副松弛姿态的人。
实际上呢,他骨子里是有点冷漠的性格。
平时工作对待员工更是严肃冷淡的态度,虽然长了一副女人见了很想采摘的皮囊,但真让人动手去摘,反倒有些劝退了。
平安符虽然被傅砚舟放进了衣服里,那根红色的线却遮不住。
戴在他的脖子上也并没有姜泠最开始以为会有的那种与他这个人气质不匹配的奇怪。
红绳贴着他冷白的脖颈,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禁忌感。
就像是无欲无求的阳春白雪突然沾上了绯红的俗欲。
这俗欲是她给他染上去的。
傅砚舟身上是向来没有什么首饰的。
他不戴项链、扳指一类的东西,也不像刻板记忆里很多霸总那样,戴着昂贵天价的手表。
唯一不怎么离身的恐怕就是他那串佛珠。
他烦躁或者情绪不稳定会下意识摩挲那串珠子。
结婚后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几乎不会离手的婚戒。
姜泠知道他对那串佛珠的依赖性,不过现在他已经很少做出那样下意识的动作了。
好像是某一天夜里用它做过某件混蛋事儿之后。
因为感受到了她回馈的爱意,他某些隐藏在灵魂上的缺口得到了治愈。
姜泠记得他以前做了噩梦醒来偶尔还没清醒的时候会抱着她示弱的喊疼。
她开始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着急的问他,他说骨头疼,神经也疼,哪里都疼,过一会儿似乎清醒了,又抱紧她,说不疼了。
后来也没有再喊过了,最初姜泠时而觉得出现在他身上的苍白脆弱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仔细想来,他们的生活已经平静的幸福很久了。
但姜泠之所以为他求这个平安福,并不仅仅是恰巧他生日到了,需要送一个礼物。
她想到了这个生日礼物,也不只是她在南恩寺看到他不为寺外其他人所知的生活,那些数不尽的祈福带和许愿条。
还有一半是因为她想到了曾经他的那些脆弱。
这个人啊,本该是天之骄子一样幸福无忧的存在,他二十多年人生中所经历的所有苦痛几乎都系在了她身上。
姜泠爱他,所以心疼他。
人一旦遇到某些找不到办法解开的事情,就会下意识地寻求神佛的眷顾。
她知道他现在大概不会再痛苦了,炙烈的爱意回馈让她开始相信她能够给他幸福。
可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幸福些,再幸福些。
拿到平安福的那天傍晚,她问住持,这里对傅砚舟寓意着什么。
虽然认同南恩寺能让人浮躁的心定下来,让时间享受起来格外的平静,但好像与其他的寺庙也没什么不同。
金光闪闪的佛祖没有托梦或者显灵,始终静静地坐在大雄宝殿之上。
老住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温和目光却似乎能将她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