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没锁。
姜泠刚洗完澡出来,手里握着吹风机。
见他过来,准备按开关的动作停了一下,傅砚舟同她对视,硬生生对出了一种可怜又委屈的意味。
姜泠杏眸闪了闪,装作看不见,“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有事。
有一种再继续睡书房就会死掉的事。
是的,傅总被迫分居了。
姜泠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让他睡书房的话,在他没节制弄得她第二天醒来气呼呼之后。
但她总是嘴硬心软。
嘴上说说,他服个软,认个错,她就心软了,不再提这个。
这次却不同了。
心软的姜幺幺突然狠下心不心疼他了。
他已经孤苦伶仃的睡三天书房了。
傅砚舟倚在门边。
等了片刻,见平时对他总是很心软的小妻子并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抿了抿唇,只好自己走了过去。
他目光下落,女孩子握着红色的吹风机,手指握在上面,衬得她的手愈发白皙漂亮了。
想咬。
喉结克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凑近,低声道,“幺幺,我来帮你吹头发。”
姜泠拒绝,“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傅砚舟眸色沉沉,露出失落的神情,“……我想。”
姜泠看着他。
她好笑问,“傅砚舟,你总用这一招,就不怕我免疫了吗?”
傅砚舟也看着她,不说话。
但他的眼睛会说话,他是久浸在商场经历各种尔虞我诈并且次次成为最后那个胜利者的人。
最会骗人。
那双漂亮最是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情绪能让人沉浸其中。
勾出她的心软,从而达到他想要的。
他表达诉求,“我只是想帮你吹一下头发。”
姜泠戳穿他,“吹完头发,你就会借机提出,你想搬回来住,就抱着我睡觉,不会做其他的事。”
傅砚舟:“……”
如此柔软的声音竟说出零下三十八度的寒冷话语。
他露出了更加委屈的目光,认错,“我错了,老婆。”
姜泠点了点头,一副“你还装,我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嗯,知错了,但不改,下次还犯。”
傅砚舟:“…………”
他低声说,“这次真改了。”
“真的?”姜泠要是再信他,那才是真的一点也没长进。
若是让别人见到此时的傅总,估计得惊掉双眼。
男人这会儿就像只蔫哒哒趴在地板上用爪子勾主人衣服的病猫,努力讨人喜欢,“真的。”
姜泠垂眸看着他,没说话。
他于是屈膝半蹲在她面前,抿唇,仰起头,由下而上的看着她,黑眸纯粹又明亮。
“幺幺。”
他伸出手,小心的贴住姜泠握着吹风机的那只手,用手指摩挲了下她的手指,“好幺幺……”
见她没甩开他,试探着勾住她的手指,讨好的晃了晃,“我知道错了,老婆,原谅我这一次,让我回来睡吧。”
男人看着她,半晌又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压下去,姜泠清晰的看见在他眼睑下扫下的一小片阴影。
他哄似的,尾音极轻,低磁的嗓音勾着人。
“幺幺,你知道的,不抱着你睡,我会做噩梦,睡不好。”
姜泠任他勾着自己的手,然后看着他得寸进尺的越握越深,试探着直到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