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默默把手抽出来。
眼前俊朗的面皮薄红,都是刚刚折腾的,他向来脸皮不薄,分毫不见被人撞破的羞臊。
倒是一双手在她腰上意味不明又揉几下,嗓音见哑:“赶紧成亲吧。”
在独属他们的屋子里,做什么都不会被人打扰的。
……
成婚的日子选着急了些,就定在二月底,喜帖也写得着急,匆匆散去各处。
姜念对自己的的女红不抱期待,便如他所言,认真练着剪囍字。展开来,又嫌不够匀称好看,转手换了张红纸。
嫁娶的路数是既定的,不想回姜家,姜念出嫁前便一直住在宣平侯府,也定了侯夫人同韩荀一起坐高堂。
三书六礼甚是繁琐,日子又短,韩家请的媒人都快把侯府门槛踏破了。
但还是私下改了些,两人商量着,把“却扇礼”中姜念手持的团扇给去了。
彼时韩钦赫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真要你端一天扇子,怕是手都断了。”
今日他送了纳采的大雁来,说是亲手抓的,好在这几日回暖,北边还能寻到几只。
又看她桌上一摊红纸,他便收声坐到人身侧,下颌贴着手臂,仰头去看她低眉敛目,手腕转得仔细。
“真好看。”
姜念刚放下剪子,嗔怪道:“都没展开呢。”
韩钦赫便接过去,展开来又说:“也好看。”
姜念会意去捧他的脸,左转转右晃晃,男人对自己样貌向来自信,也就任她看个够。
“嘶……”少女明艳眉目涌现为难,“我怎么瞧着,你比我更漂亮呢?要不我还是把扇子拿着。”
总不好叫宾客从婚宴回去,议论的却是新郎比新娘子还漂亮。
韩钦赫便“啧”一声,抓过她一只手腕道:“成亲的时候,谁能漂亮过新娘子?”
姜念收了手,又囫囵看他整个人。
皮肉生得白些唇瓣生得红些,好在身上不见脂粉气;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也不会被认成女人,但就是叫人觉得很漂亮,男人女人走到他身边都要被比一比。
“那成亲当日,你把脸擦黑些。”
韩钦赫闷闷笑一阵,说了声“行”。
他几乎给京中所有能递喜帖的人,都递了喜帖。
所有,萧珩勉强算作她娘家人,自然不能漏了沈渡与谢谨闻。
姜念不大管这些,她只象征性的给姜家那对兄妹递了一份,特地托人跑一回信阳去请采萍姑姑。
算起来,她继子中最年长的那个许明安,今年该赴春闱了。
且今日二月十五,该是刚考完。
旧事已然过去多年,如今也没了谢谨闻为难,姜念打听到他的住处,便也拟了一份请柬。
至于来不来,她就管不着了。
这份特殊的请柬自引起韩钦赫的注意。
“许、明、安。”
男人的名字。
他凑在人身边问:“怎么这个我没听过?”
姜念抿唇道:“我跟他又没什么。”
况且也就那么几日,她做主把人送回去了。
那时他正因翻墙摔断腿,在家养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