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她想嫁人,就没跟我来。”她答得浑浑噩噩。
身边人又追问:“那怎么会带这个香痕?”
姜念揉了揉眼睛,终于睁开几分。
“她愿意跟我,我就带着呗。”
又问:“怎么了?”
韩钦赫松开她手臂,几番欲言又止。
“没事,”最终只说,“我就好奇,问问。”
姜念不管他,顾自坐起身,房门就被扣响。
“姑娘。”
如今店铺还没开起来,香痕仍旧算她的女使,应当是来给她送水洗脸。
姜念下床应声:“进来吧。”
她坐到了妆台前,韩钦赫却依旧靠着床头,香痕一进来,便是与男人眼风相撞。
随后,她不甚在意端着水过去,“姑娘漱口。”
姜念压根没察觉,或是说,没料到这两人的暗潮汹涌,接过来盥手、漱口,随口对人说着:“我才想起来,平日里做饭烧水还得用灶台,你这灶台什么价钱?”
没得到答复,她转身去看人,刚巧看见他调转目光,从香痕身上移向自己。
一早起来,又打听香痕的事,姜念这才有几分生疑。
“你做饭给我添双筷子,灶台就不另收钱了。”
这回换姜念不出声,光盯着他看。
良久,她才“哦”一声,默默将他今日的异常记在心里。
姜念离开得匆忙,从前的衣裳都是香痕给带着的,又托她去各大布庄走动观察。
今日刚回来,姜念不急着往外跑,就在屋里跟人说着情况。
可还没说几句,香痕就频频分神,去看对面桌上坐着的男人。
姜念只得拍拍她手背,亲自“请”人出去。
“我们俩说话呢,你去你自己屋里吧。”
男人只管赖在桌边,眉骨微抬,“你们俩说话就说话,我又不碍着谁。”
姜念只得上手,她力气不如从前大,还得韩钦赫配合,才被她拎起来往外推。
“回头再跟你说,你在这儿她心里不舒坦。”
“我……”
韩钦赫没能说完,他心里还难受呢,怎么不问他。
香痕与萧铭的事只在宣平侯府闹了闹,韩钦赫自然也没听说。
量他人品不错,姜念在夜里隐晦地提了一嘴:“你也别去她跟前晃,旁的姑娘喜欢你,她却不一样。从前被人欺负过,如今怕是见着男人就烦。”
韩钦赫约莫只听进去一句,见着男人就烦。
“那她见着你,倒是高兴啊。”他意有所指。
姜念蹙眉,“什么意思?”
“没,”他不知从哪里变出那枚平安扣,又扯开话头,“歇了一整日,今日不累吧?”
姜念也没再去抓刚刚的事,松了神,并不接话。
男人的视线掠过她寝衣,躺下身支着脑袋说:“既然是你自己答应的,你自己脱,好不好?”
姜念被他说得脸热。
韩钦赫也不催,灼灼盯着她面颊,就等她自己想明白。
从前误会她受过伤,每回都小心翼翼捧着她、照顾着她,可逮着个机会欺负她了。
姜念的手抬起来,他的眼光便立刻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