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将目光投向那名校尉。
“头儿,哥几个就你成亲有女人,你看这是怎么了。”
校尉被盯得无奈,“这……”
他该怎么讲,这姜姑娘跟小侯爷的事,压根不像自己跟自家婆娘。
“都瞎操心什么呀!”他只能暂时拿出自己“头儿”的威风,“一群大男人,叽叽歪歪像什么样子。这几日都休息好,姜姑娘回头要用我们呢!”
于是他们没能议论出什么,只能散了以后三两成群,还在偷偷猜测。
姜念没能注意他们,甚至暂时把萧珩扔到了脑后。
因为沈老太爷,又不认得她了。
姜念进去时,女使正扶着他起身,他嚷嚷着:“怎么初春的天,会有这么热?”
“太爷!”
老人家仰起头,看她的眼光全然陌生。
随后又说:“这里有一个就够了,你去看看,阿渡起了没。”
初春,船上,沈渡。
姜念问:“您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吗?”
沈老太爷蹙眉望向她,“怎么你连这点事都不清楚?阿渡是要去赴春闱的,你们几个女娃娃,平日里少打搅他,知不知道?”
姜念这便知道了,三年前沈渡上京赶考,沈老太爷是坐船陪着他去的。
伺候的女使仰头来看她,她只冲人轻轻摇头,转身去了随行的大夫屋里。
“这记性的事我也没办法,再说老人家……也就那么两个月了。”
姜念问:“那我们要怎么做,把先前的事再说给他听吗?”
中年大夫摆摆手,“不必,给人徒增烦恼罢了,兴许睡一觉他自己又能想起来了。”
她只能又点点头。
走出门时,又听见沈老太爷在问沈渡住哪里,女使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也是,她压根不知道沈渡是谁。
“太爷,”姜念拾掇好神色上前,“公子正温书呢,叮嘱我们不要去打搅。”
“哦……”
“今日天气不好,您要不还是回屋去,一会儿公子出来了,我叫他来见您。”
沈老太爷盯着她,过了会儿才缓缓转过身,“行。”
姜念趁机交代了那个女使,阿渡就是老太爷的孙子,只管顺着他说,不必多纠正。
女使点头应下,谁料进门后老太爷却问:“你何时来我家伺候的?”
她便随口说:“太爷您忘了,我是临时雇来陪着上京的。”
“哦,也是,”他自圆其说着,“家里那么忙,也带不出来人。”
人被扶到榻上坐定,他忽然又问:“那刚刚那个呢?我瞅她有几分眼熟啊。”
“是吗?”女使也不知该怎么编,只能顺着问,“如何眼熟?”
“难说,”他忽而正了神色,“你跟我说老实话,他是不是阿渡带上来的。”
“啊?”
“不行,那丫头生得俏,阿渡这时候怎么能分心呢……”
女使好说歹说,才终于把人劝住,不要再出去管别人的事。
还郑重其事地发誓,一定盯好公子,不叫旁的女子近他身。
姜念也不在意这些,见人又睡下,才略微安心几分。
黄昏时起风了,大风大雨随夜幕一起落下,刮得房里窗子震个不停。
姜念这时才发觉,已经一整日没见到萧珩了。
这么晚了,外头又狂风骤雨,他竟还没回来。